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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类事岂能写在手札里?若要半路给人截了去,岂不费事?”出岫慎重隧道:“约莫文昌侯想着你有云氏照顾,不会有失……不过,福王与慕王各有上风,一时半晌云氏只怕会持张望态度,但你却要把稳了。”
出岫见沈予看望的目光望来,知他所想,便解释道:“畴前在醉花楼里,恩客们经常阐发南北时势,我多少听过一些……厥后到了这儿,是听他三言两语提及的。”
早在几天前,已有人带着孩子来知言轩拜见过,出岫是来者不拒,但对孩子都未几看一眼,也不过问,表白了要以太夫人的定见为主。
“莫非不是与云府有甚么渊源?”出岫一向是如此想的。
出岫生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记着这票据也不算难事,遑论其他账目。因此这一个月下来,云府进收支出的碎务与银钱,从她手中过一遍,也没有太大不对。
这般想着,出岫本意是想请沈予过府一趟,与他筹议对策,但又自发这有些操纵之意,心下不由迟疑起来。
出岫接了这叮咛,有些诚惶诚恐坐卧不安。身边儿几个得力的人却都是女子,唯有一个竹影也是武行出身,对此一窍不通。出岫想起了沈予,想他毕竟是文昌侯嫡季子,不知沈府当中可有甚么端方能拿来鉴戒一番?
沈予不给出岫开口的机遇,又叹道:“晗初,要我如何说你才明白?只差让我剖心给你看了。”
出岫苦笑着点头:“您这又是何必……待过几年我容颜残落、大哥色衰,您也就……”
出岫见沈予会错了意,便轻叹一声摇了点头:“小侯爷,你姐夫福王有文臣支撑,慕王是军功显赫,高傲皇子薨逝后,这两位一向是南熙储位最有力的合作者。你必定要站到福王的步队里,对慕王……你要把稳。”
而太夫人本身,则忙着年中措置各地的买卖,荣锦堂来交常常络绎不断,皆是来报账的各地各行业管事。
翌日,屈神医带着玥菀向云府一众告别,太夫人没有前来相送,这多少令出岫有些奇特。不过除了太夫人以外,沈予、云羡、鸾卿都在场,世人先是依依不舍了一番,后又恭贺神医收得义女,场面倒也算是热烈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出岫娥眉微蹙,警告他:“你不要胡说,没得破坏他两位的清誉!”
太夫人见出岫学得快,嘴上虽不夸奖,内心到底是对劲的,便又对她提出新的要求——摈斥旧疾沉疴,重立云府新规。
她说得如此明白,沈予终究听懂了。他成日里花天酒地不误闲事,那里想获得这很多?可晗月朔个出身风尘的女子,又如何会懂这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