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家共有三间草房,左间房为皮不愚所居,壁上挂着各种兵刃,也有一些册本。胡玉想他如此戆性,竟室内藏书,不觉好笑。正堂桌上放一龛盒,龛后好似有祀祭的灵位,用黑布罩盖,侧边香炉上蓝烟缕缕。正中吊挂一幅中堂书法,为隶笔所就,笔力柔绵不失浑度,头伏尾翘,似灵虫欲蠕,体格闲盈平和,清秀雅美。所书乃唐朝皮日休“游栖霞寺”之诗句。
皮母收了功,下了床说道:”幸亏毒浸不久,若再迟半个时候,老娘法力再高,也无这起死复生之术了。”接又板起面孔道:“本日之事,需给我从实道出,稍有的谎骗,毫不轻饶!”
胡玉不由道:“这位墨客就此诗时,时甚聊赖,感到万千,描彼伤己,意境悲冷苍凄。此诗自当以隶法书之,方为静郁。伯母博学多识,所悬此诗,必有独妙之意。”
皮不愚解开马缰,那马甚通灵性,随之奔去。
程若标见皮不愚牵马已走,这才惊心稍落,忙号召其他弟子清算尸身尽快拜别,寻个处所埋葬,恼得将那匹病马也杀了。若非此马,怎会两次蒙受如此惨痛打击?一匹病马,竟累及十几条性命,端的骇人听闻。
胡玉身上冰气渐消,那婆婆复施冻上,持续六七次,体内火毒已根基得以节制。那婆婆甚通医术,或煎草药灌服,或活动逼毒,不消旬日,胡玉身上火毒渐已消尽,已能下床走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