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金微声道:“苟兄何得此言?现在朝政瘫软,金国南侵,全部神州金戈铁马,沧海横流,苟兄莫非不想挽救万众于水火?”
余众原是不敷为信,见他施此神通,自是平常之人闻未得闻之事,非是仙道,焉能此为?
在坐诸人无不惊奇暗笑,均想如果咸平初年出世,距今绍兴二十九年整整是一百六十年,看他如此长龄却象刚入中年,若此下去,还不活它个二三百岁?
世人出厅去洗脸漱口,自有家仆厮众掩鼻入内,擦拭冲扫,悄悄谩骂,不必细说。
“鄙人亦来敬仙长一杯,万勿推却……”
苟才道:“并非鄙人悭以行法,但得道之人,最忌滥施神通。那邱得仇是咎由自取,吾师晓得,亦不能见怪于我。既然各位不信,我便施一小术与诸位笑看。”说毕,左手紧攥,叫声“去”,手掌向上一抛,只见一道蓝光突闪,顺手又接过握实,喝了一杯酒,喉咙咕咚一声,看似酒已咽肚,猛地手掌一张,“扑”地一声,一道蓝绿色的火焰从口中喷出,直射有三尺来远。近者之人,无不惊得后退。
世人暗想此人怎敢如此玩世不恭,说本身得道救世,足已令人难信,这小子年纪顶多不四十,莫非有长生不老的驻颜之术?忒地不羞。
然后苟才盘腿于椅,口中念念有词,半响才睁眼道:“鄙人已默禀师父,让他宽恕弟子滥法取宠之过,若不祷告,必将折我廿年之寿。”
众客闻他海阔天空,漫无边沿地出言浑莽,无不大笑。李金听了一阵,开口道:“如此看来,苟兄乃半个神仙了,可否给在坐弟兄施一神通,让我等福目以赏,得睹苟兄凡之仙技?”
又有一四十来岁的男人道:“苟仙长神通奇妙,酒量亦是若海,长辈也来敬你一杯。”
苟才哈哈大笑,饮了一杯,顺手一撂,诡然道:“你比我年纪大?在坐的诸位除非把年纪堆集起来,或许比我年长。”
李金道:“神苟兄妙法惊众,鄙人也敬你一杯。”
屠世偈举起一杯酒道:“苟仙长实为神人,鄙人敬你一杯。”
客众抢先举杯相敬,一时仙长神人齐飞,美酒臭唾共舞,将这斑点男人捧得九宵云外,飘飘欲仙,直忘了本身姓甚名谁,身系何许人也。大咧咧地稳于椅上,酒到杯干。
李金道:“现在暂不细论,苟兄如成心,定当使你安富尊荣,鄙人绝非戏言。”
苟才闻之一愣,顿时神兮兮隧道:“成番大业,鄙人倒是常想,无法道法仙术于身,需拯灾困,若易为他业,恐叛离我师嘱旨,苟某不安冒昧。”
屠世愒遂又引世人到了会英堂。苟才现在却大“颜”不惭地在中稳坐。时不久,家仆端来生果,摆放几上。众者一阵剥皮弃籽,瞬息间,几空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