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莫名一动。
就在裙摆被撩起的刹时,雪亮的刀锋劈面刺来,他遁藏不及正中咽喉。
就像是一道无声的号令,天井中众女官同时亮出兵刃,与面前的仇敌展开厮杀。
瑾瑜紧紧抱着女人的脖子,目睹都城的灯火渐行渐远,心中的不安愈发激烈,却始终紧咬着嘴唇,一声不吭。
瑾瑜迷惑地抬眼看看她,又看看面前的东西。
他朝她身后扫了一眼,见空无一人,目光又再次回到她身上:
鲜血四溅,落在八岁女孩惨白冰冷的脸上,那目光锋利如刀。
瞬息之间,院中人仰马嘶,血流成河。
他乃至不及收回一声惊叫,尸身便闷声栽倒在地上。
为首那员将一手勒住缰绳,战马长嘶,在殿前打横站稳。
“你挑选了一条最艰巨的路,但也必定是精确且光亮的。”
窗棂上亮着灯,父亲还没歇息。
刚走到近前,就听内里传来发言声:
他嘲笑一声,伸手探了畴昔——
追兵瞬息将至,危急已迫在眉睫。
女人接过信,还想再劝,但见他目光断交,话到嘴边终又改口:“那……张驸马保重。”
长平公主深吸一口气。此时佛前的烛火已熄了大半,低头瞥见瑾瑜双眸灿若星斗,正怯怯地看着本身。一缕被雨水淋湿的碎发贴在光亮的额头上,尽是稚气的小脸上全无怯懦,眼神清澈,一如她母亲镇国公主那般刚毅勇敢。
但她的威慑并没起感化,那人的语气中不无戏谑:“别急,明天您就会成为最高贵的犯人了。”
长平公主并未理睬,眼睛却在细细打量他:出城追人这么告急的任务,他们竟然另偶然候筹办行军蓑衣?看他们马具的款式,也并非出自宫里的马厩;而他既然这么问,申明目标并不是我——
张驸马一摆手,执笔仓促写了几行字交给她:“代我向长平公主问好,统统奉求!……只是,离京之事恕难从命。”
那人的目光俄然盯住她的裙摆——对于身材柔弱的长平公主而言,这裙摆未免太大了些。
“张驸马!事不宜迟!”
长平公主面无神采地仰起脸,厉声喝道:“大胆狂徒!见到本宫竟然不跪吗?!”
此时,在院中等候策应的世人皆是牵马肃立,黑衣黑马,电光乍现时仿佛一群埋没于暗夜中的鬼影。
语气甚是傲慢。
到了行宫,长平公主悄悄听那女官讲明原委,气得连信都没看,就痛骂张芝陈腐,瑾瑜瑟缩成小小一团,不敢出声。
“筹办御敌!”
瑾瑜不晓得产生了甚么,惊得瞪大两眼,顺服地点点头。
张驸马微微一笑,见她没穿鞋,立即哈腰将她抱起,却并未指责,而是直接将她塞到那女人怀里:“你带上瑾瑜先走。”接着又转向瑾瑜:“乖,要听阿姨的话。”
在她握到刀柄的一刻,清澈的目光变得果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