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固然不记得三征噶尔丹的详细年份,但那第一次亲征的剧情倒是还能记上一些。别的不说,他记取大阿哥这一次是领军出征了的,还犯了些个不大不小的错儿,叫康熙狠狠地怒斥了一通。可现在大阿哥才刚十五,就算再是天纵奇才,他那位皇阿玛也不至于就叫这么一个孩子跑出去领兵兵戈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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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这汗血宝马却不像是当代的影视剧里那样非得是枣红的,而以青、红、黑、褐、白五种主色为最优,此中尤以吵嘴二色为上。黑马大多善于千里奔驰,速率耐力皆是马中魁首,据传有奔驰如电鬓飞似羽的美称,性子凡是也较为和顺。而白马则常常晓得人道应变极佳,且不畏刀箭雷火,越是险地反越镇静,天生就是做战马的料子,只是极难顺服,要认主更是难上加难。
少壮工夫老始成,这事理他比谁都要更明白。就算再天赋的武林妙手,这工夫都是一日一日的水磨工夫磨出来的,如若不然,这所谓“孺子功”也就不会显得那么金贵了。
如果还得等几年才气打上这一场仗,那这一次就很能够只是一种心胸鬼胎的窥测――大清还没成心识到身边冬眠着这一头野心勃勃的猛兽,而噶尔丹虽有野心,却也临时不敢冒进。直熬到这准格尔部气势更加放肆,淹没了几近大半的国土,康熙才御驾亲征狠狠地打了归去,叫这一名□□活佛首级接连三次输得一败涂地。
固然跟着折腾了半宿,次日一早,早已构成了的强大惯性却仍然还是叫胤祺定时跳了起来。黄天霸不在屋里,只留了幅字条说是有事要出去,叫他自个儿老诚恳实的练功,切不成趁机偷懒。胤祺大略也猜出他是同康熙一道措置昨儿早晨说的那些事去了,倒也不觉吃惊,只是将纸条细心收好,便拉开架式任劳任怨地一项项练起了根基功。
正绞尽脑汁地深思着,外头却俄然没了动静。胤祺实在忍不住猎奇,蹑手蹑脚地凑到门边顺着门缝瞄了一眼,看着像是康熙在重新替黄天霸裹伤,也不知他包扎的伤口是哪儿不好,叫他这位皇阿玛这般的看不上。
胤祺把桌边的油灯点着了,又细心地将药粉洒在那一处伤口上,用白布细细地裹好。那药粉刺激性极强,黄天霸的身子立时绷得死紧,却仍然硬生生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。直到胤祺将伤口措置完,才终究深深呼了口气,笑了笑低声道:“好了,我没事了――都已这么晚了,快去睡吧。”
“不知来路……中原,觊觎之心……不得不防……”
果不其然,胤祺还没回屋多久,就闻声正堂传来了短促的脚步和扣问声。两小我像是都决计抬高了声音,虽不能听很多逼真,却也能大抵猜出是康熙要检察伤势,黄天霸又不肯叫他看,交来回回的纠结了好一阵才终究没了声音。胤祺趴在床上一手托着下巴,一边忍不住臆想着现在外头是个甚么景象,直到倦意又垂垂涌了上来,才终究又闻声外头开端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