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宁子忽地跪下道：“恕主子直言，主子既然已经看破了皇上的无情，为何还在乎皇上说过话，做过事。”

那拉氏没有说话，反倒是一旁的杜鹃尖叫了起来，指着刚才那拉氏喷出来的茶水道：“血，有血！”

内殿沉寂的令人发怵，只要偶尔冰化熔化时，水珠滴落铜盆中的声音，合法小宁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时，那拉氏低声道：“本宫总以这么多年的伴随，皇上对本宫总有些交谊，可现在本宫晓得了，统统都是本宫一厢甘心，皇上对本宫底子没有一丝交谊，对他而言，本宫就像一个陌生人普通，是生是死，他都不在乎。”

看着小宁子，那拉氏忽地笑了起来，带着说不出的苦楚，“想不到本宫活了半辈子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体贴本宫的，只要你一个。”在这句话落下后，那拉氏不再回绝，由着小宁子一勺勺地喂她服下。

“实在主子一向感觉熹贵妃的话有所可疑，若皇上真封她为后，为何要回绝，这与要主子您……”小宁子说到这里一顿，有些不敢直接说出来。

小宁子在一旁劝道：“主子您刚醒，可得谨慎身子。”

“不敢受封……”那拉氏闭目喃喃反复着这句话，手指在床沿上悄悄叩着，在宫人出去换铜盆时，那拉氏倏然展开双眼，惨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“本宫晓得了她为何不敢受封了。”不等小宁子发问，她忽隧道：“小宁子，你感觉钮祜禄氏对皇上有情还是无情？”

小宁子点头道：“咱家晓得了，多谢许太医，请许太医立即开方，好让咱家为皇后娘娘煎药。”

不知是因为小宁子那番话还是服药之故，那拉氏的精力看着比刚才好了一些，就着小宁子的手半坐起家子。

不一会儿，杜鹃拉着许太医仓促忙忙来了，待他为那拉氏诊过脉后，小宁子孔殷地问道：“如何，皇后娘娘这是得了甚么病？为何会俄然吐血昏倒？”

那拉氏侧目看着小宁子，凉声道：“本宫虽是皇后，看着高高在上，但终偿还是要凭借于皇上，怎能够不在乎。皇后……呵，很能够明儿个一睁眼，本宫就不是皇后了。”

那拉氏没有理睬他，只是怔怔地盯着鲛纱帐，很久，有泪水自眼角滑落，一滴接着一滴。

许是因为小宁子刚才那番安抚，那拉氏待他的态度非常暖和，“但说无妨。”

小宁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住了，也忘了去扶，直至那拉氏全部滑落在地上火线回过神来，朝还愣在一旁的杜鹃吼道：“快，快去请太医！”

那拉氏像是戈壁中渴了好久的人一样，一口将茶水喝尽，乃至于连茶叶也喝了出来，然却一向含在嘴里未曾咽下。

小宁子沉默半晌，道：“就算真是如许，现在待在坤宁宫的仍然是主子您，并非熹贵妃，以是主籽实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