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劳烦秉笔姑姑带路,微臣这就去瞧瞧她。”
“皇后殿下……”施然俯身施礼。
景砚仓猝令小内侍扶起他。
但是,她必须单独撑下去。不但要撑下去,还要一展拳脚,光复列祖列宗的荣光。
不然,姨母段太后当年不会干冒那等天大的风险……
孟婉婷也看到了她的模样,心头大痛。又见中间还立着一个女娃娃,也是一身的惨痛模样,顿时明白府中下人所谓的“是一个小丫头子和孙蜜斯打斗”,就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了。
“是。新皇宇文睿,是当年孝怀太子的独生女儿,亦是哲的从妹……”
施然定睛瞧着她,半晌才道:“殿下记得陛下的交谊便好。”
“着秉笔请你来,恰是要给那孩子瞧病。”
“悦儿在后殿。”
景砚被这一声惊醒。
景砚咬紧牙关,也是通红了眼眶:“然哥哥,话不是这般说。哲他定是不想让你为他死亡,你该好好地度日,莫忘了你身上背负着施家满门的但愿!”
施然摇了点头,不为所动,坚然道:“微臣情意已决。只求皇后殿下保重凤体,莫孤负了……”
两个小娃娃,固然是衣服扯得稀巴烂,头脸、身材上更是鼻青脸肿、遍体鳞伤,不过幸亏都是皮外伤,以施然医道圣手之功,加上禁宫中都是疗伤的灵药,天然没甚么大碍。充其量不过是身上涂抹了药膏,缠了几条绷带罢了。
孟婉婷这会儿连问候景砚“丧夫之痛”都顾不得了,浑没了昔日的客气,直不寒冬地奔主题,问道:“悦儿可在此处?”
不成想,景砚已然冷着一张脸,盯紧景嘉悦,低喝一声:“悦儿!给本宫跪下!”
孟婉婷甫一跨进大殿中,一双杏核眼便不由自主地四周寻摸她那宝贝令媛的踪迹,倒是一无所获。
景砚怎会不清楚她这位长嫂的心性?她乃至想要看看,如果本身不伸手禁止,孟婉婷是否会真的下拜。可,这动机也不过是在脑中想上一想罢了。
“不!”景砚惊起,“不!然哥哥,不成如此!”
这是皇储服色啊!
“独生女儿?从妹?”施然睁大双目。
景砚单独一人,呆呆地孤座于殿中,脑中浑然一片。
神威将军景衡的夫人,名孟婉婷。人如其名,容颜素净,灿然夺目,当真柔婉娉婷。
天子新丧以后,她头一回见到她这位全部景氏家属最最高贵的小姑子。和她的独生女儿普通,孟婉婷对这位小姑子也有几分又敬又怕,不过她毕竟是大师闺秀出身,嫁入景府将近十年,长嫂的气势倒是实足。
景砚忙道:“然哥哥,另有悦儿也在前面室中,也烦你给瞧瞧。”
他猛吸一口气,续道:“……莫孤负了陛下全部情意的在乎。”
施然沉默。
景砚心中又是一痛,抖声道:“然……然哥哥,你怎的……这般模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