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着架式,孟婉婷欠了欠身,便要以国礼相见:“拜见皇后千岁。”
不然,姨母段太后当年不会干冒那等天大的风险……
她晓得,她的嫂嫂,定然是在太后那边问安,下人禀告独生女儿被人打了,才急慌慌地赶过来了。
“快请。”
说罢,径直随秉笔去了。
施然面露古怪,终是憋不住发笑,拔足便走。
他说着,眼中精光重现,慨然道:“待到陛下大仇得报之时,微臣便自刎于陛下梓宫前,以死赔罪!”
“然哥哥,哲的事,非你之过,乃是那一箭……那一箭……”
坤泰宫中,正殿。
“嫂嫂来了。”景砚站起家来相迎。
“皇后殿下……”施然俯身施礼。
“何况,”景砚又道,“然哥哥你寒窗苦读,身负学问,怎可为情所困孤负了自家的才学?新皇即将即位,她需求你的帮助。”
景砚被这一声惊醒。
“独生女儿?从妹?”施然睁大双目。
景砚面上无法:“小孩子打斗罢了,不是甚么大病,大抵不过是些皮外伤。”
“是。新皇宇文睿,是当年孝怀太子的独生女儿,亦是哲的从妹……”
秉笔赶紧行礼,带路。
“陛下在乎皇后殿下,甚过己身,其情之深、之切,让人动容,思之更是心内恻然。现在陛下去了,孤零零一小我赴了鬼域,皇后殿下您莫非就……您又有何筹算?”
秉笔敛衽而入,朗声回禀:“主子,太病院两位院都城在寿康宫奉养太后,奴婢只好请来了施大人。”
神威将军景衡的夫人,名孟婉婷。人如其名,容颜素净,灿然夺目,当真柔婉娉婷。
“着秉笔请你来,恰是要给那孩子瞧病。”
景砚心中又是一痛,抖声道:“然……然哥哥,你怎的……这般模样了?”
二童被施然医治伏贴,又换了洁净衣衫,被大宫女引着,来见景砚。
施然抬开端,四目相对。
景砚心中一痛:这还是她熟谙的然哥哥吗?
那不但是她平生的胡想,更是哲的胡想,乃至是,太后姨母段文鸳的胡想!
孟婉婷也看到了她的模样,心头大痛。又见中间还立着一个女娃娃,也是一身的惨痛模样,顿时明白府中下人所谓的“是一个小丫头子和孙蜜斯打斗”,就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了。
但是,她必须单独撑下去。不但要撑下去,还要一展拳脚,光复列祖列宗的荣光。
这偌大的皇宫,没了那人,便如一个偌大的雪洞。冷得渗人。
孟婉婷秀眉一挑,打量着景砚。
这是皇储服色啊!
景砚忙道:“然哥哥,另有悦儿也在前面室中,也烦你给瞧瞧。”
景砚微赧,实在感觉她这个小侄女丢脸:“悦儿和新皇打斗,两个都受了皮外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