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她提及进府一事,青叶便问:“现在已是三月里,目睹着要进四月了,我还要去褚府么?”
又哭道:“又没人和我说过这些,我那里晓得青柳胡同那一名青叶女人的身份?若晓得她是褚家的令媛蜜斯,我那里另有脸皮去领人家进府?我也不晓得她与二殿下畴前的那些干系!不过是上一回阿章过生日,奶娘跟了我去,午间同人家多吃了两盅酒,一时话多,不谨慎说漏了嘴,不知如何又传到了二殿下那边!也许是他正愁抓不住你的错处,便连这些鸡皮蒜毛之事都留了心;也也许人家一听便猜出你藏着的是他的熟人……我带她入宫后,马上便有人去通风报信,他这才赶了来的——”
怀玉又嘲笑:“你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人,也得有阿谁本领才成……赵献崇虽是武职,书没读过几本,办事却也谨慎,为人算得上细心慎重,只是不知为何会生养出你如许的女儿?眼下的局势,你本身看不出,莫非没有赵献崇说过么?”自上而下地冷冷睨她一眼,又道,“你与他是如何勾搭到一处的?因为你,使得我为陛下所疑虑,处于如许的地步,于你,于你赵家到底有何好处?莫非是说,他许了你甚么我给不了的好处?”
他嘴里的阿谁“她”字也咬得极重,文海便将茶盏重又放回到托盘上,脸上堆出来的笑也挂不住了,到底比没有见地的深闺女子硬气,心内固然惊惧,却还是撑住没有当场哭出来,也没有在他面前跪下求他宽恕。
云娘因她担忧了这些日子,好不轻易见到怀玉,面上才有了些许的笑意,便用心讽刺她:“女人约莫是等得心急了。放心罢,非论去不去褚府,女人都要坐上大红花轿嫁与殿下的。”
这些话可谓句句诛心。文海为了面子,本来还在死力撑着,闻言再也接受不住,顿时泪流满面,出言辩白道:“你倒是冤枉我了!我那里会傻到要去害你的人!?我只是觉得你内心顾忌我,才没把她领进府内,为了使你宽解,这才找到青柳胡同去……她不肯随我入府,我这个堂堂王妃都何如不了她,即便如此,我也还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,只把她带到宫中去,自作聪明地想借母亲之口叫她随我入府。我说出这话也不怕你看轻:我一是想在母亲及你这里博个贤名;二是想将你留住,不至于成日里连小我影都见不着……”
怀玉伸手再次抱住她,将头埋到她的颈窝处,低声道:“好些了……只是挨了一顿打,浑身高低无一处不疼。”声音低不成闻,少见地带了些委曲与脆弱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