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道迟迟,载饥载渴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曰归曰归,心亦忧止。
忽地小舟一沉,艾少六一愣,昂首一瞧,只见一人背对着她坐在舟头。只看那背影,该是个青年男人。艾少六见他背对着本身也不说话,便又倒回舟中,满身懒洋洋地也不肯主动号召他,鼻中悄悄哼起歌来,心道:“闷葫芦,你便随我一起渐渐漂向碧水寺吧。”脸上不由得暴露恶作剧的笑容。
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。
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。
笛声萧洒镇静,一曲“采薇”道尽离愁别绪,游子思归,离而不怨,哀而不伤。与本身吹奏的一曲洞箫比拟,又是另一番六合。
忽地,艾少六的肚子“咕咕”一叫,她干咳一声,赧然地看向那人,道:“小弟一天没有用饭,现下要去找个处所填饱肚子,兄台保重。”说罢回身往镇上去走去。
采薇采薇,薇亦柔止。
曰归曰归,岁亦莫止。
那人站在岸边,目送她走进小镇,耳边传来婉转的笛声:
那人跟着她的视野看向四周,清风袭来,一碧万顷,耳边只闻荷叶沙沙之声,顿觉心中安好悠远。他闭上双目,昂首向天,眉头渐渐伸展开来。艾少六微微一笑,手臂一扬,鱼儿“扑通”一声跌入湖中,鱼尾轻摆,刹时消逝在碧波之间。
艾少六瞧他一眼,微微一笑,“带你渡湖的是这一湖春水,要谢便谢它罢。”正待转成分开,只见那人神采一黯,苗条的右手兀自伸出,手心中数粒银瓜子出现幽幽寒光,好似也沾上他仆人周身那股凄清之色。
笛声响起,艾少六吹了一首“艳阳天”。微风阵阵,莲叶田田,笛声萧洒婉转,一洗刚才愁闷萧索之气。此时她已不消掌舵,任那小舟逆流而下,漂向碧水寺去。笛声跳脱欢畅,湖中一尾游鱼快速跃出水面,只听“啪”地一声,那条一尺来长的鱼儿竟落到舟中。
……
艾少六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,心中一讶,笑着答道:“天为铺盖,地为席,鄙人四海为家。”那人暴露些许惊奇的神采,艾少六学他盘膝坐在舟中,声音清澈腾跃,“唔……我本身的家在帝都,家里没甚么人,以是不常归去。”
艾少六眸中明灭着笑意,“你瞧,这舟上没桨,咱俩可如何办呀?”
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
那人“咦”了一声,转头看了过来。艾少六眼中一亮,闪过极其冷傲之色。那人见她滑头地看着本身,目光清澈灵动,竟是一愣。小舟越漂越偏离南边,他看了看四周,终究开口道:“小兄弟,劳烦将小舟驶往碧水寺去。”边说边伸手指向南边。
那人点了点头,艾少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,挑眉看畴昔,只见他低头看向水面,那股淡淡的忧愁萧索之色又渐渐地覆盖回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