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蛰也顺手罩了披风,跟樊衡交代了几句。
令容硬着头皮,“夫君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。”
长孙敬总算看出韩蛰是在给令容报仇泄愤,并没抵挡,只将口中污血唾出。
“你若欺她一星半点,我立即杀了你!”韩蛰居高临下。
……
沉着脸走下楼,堆栈的偏僻角落,两名锦衣司的人守在门口,不准旁人靠近。
“嗯。夫君没返来,樊大人先找了些糕点给我。”
两人技艺旗鼓相称,长孙敬身上有点伤,韩蛰又满腔肝火,连着三回猛攻,长孙敬被打得鼻青脸肿,躺在地上不转动。韩蛰的力量也用了大半,喘着气走到门边,拾起扔在地上的长剑,走至长孙敬跟前。
“还疼吗?”
锦衣司里练出的鹰鹫双目,能辩白出这话真假。
韩蛰面色冷沉,内心恨得发疯。
积累数日的担忧铺天盖地, 韩蛰将她揉进怀里, 紧紧贴在胸膛。
“樊衡安排了晚餐,我叫人送来。”
韩蛰没再逗留,出去后带上门锁。
一行人骑马回秭归县城,她抱着韩蛰的腰昏昏睡去。
再回到客房时,令容沐浴已毕,换了极新的衣裳,因不会梳发髻,仍旧拿金环束发。
韩蛰肝火渐消,规复了惯常的冷厉之态,“哪只手碰过她?”
韩蛰也没再多说――锦衣司虽掌控在他手里,樊衡等人也悉数听他调遣,但在外而言,樊衡领的却还是朝廷的官职俸禄。倘若韩家势弱,樊衡若心术不正,会取他而代之也说不定。现在长孙敬已就逮,樊衡罪恶已清,愿在外值守,就是为心中惭愧不安,聊作弥补了。
韩蛰唇角微动,“好。不消帮手?”
他归剑入鞘,理了理衣裳,才扬声叫人出去,将长孙恭敬新锁住。
她的满头青丝只拿金环束起, 黑缎般披垂在肩头, 平常神采奕奕的脸庞微微泛白, 少些赤色。微蹙的黛眉下, 吵嘴清楚的杏眼里水光氤氲, 里头异化惊骇欢乐,贝齿轻咬柔滑唇瓣, 委曲不幸。
韩蛰拿指腹沾掉她眼睫泪珠,又将她抱在怀里,“别哭了。”
冰冷的剑尖抵在喉咙,长孙敬面不改色。
“没有。”令容吸了吸鼻子,声音软软的。
令容被长孙敬挟持了十来日,终究逃出魔爪,伏在韩蛰怀里的时候,只觉累极了。
樊衡却面露愧色,“部属渎职,守着这里。”
看管的人受命退出,韩蛰神采冷凝,将长孙敬身上铁索解了,“起来。”
――他对长孙敬的本性晓得得不算深,千里同业,孤男寡女,他最担忧的是令容刻苦受欺负。本日令容哭得委曲悲伤,他虽没说半个字,内心却恨透了本身的忽视粗心。那晚令容被恶梦惊醒时,他曾承诺过的,要护着她。谁知不到数月,竟叫她遭此灾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