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是?”
令容手握绢帕,俄然一笑。
语气中颇带不满。
“那么――”韩蛰凑得更近,将她困在床榻角落,沉声道:“你躲着我何为?”
韩蛰瞥他一眼,可贵的好脾气,“今后自会留意。”
他紧盯着令容,半晌才见她今后缩了缩,“我想和离,不是为他。”
“没有。他只是拿我开路,倒没虐待。并且夫君来得及时,又没露半点马脚,那人还没回过神,我就被救出来了。”令容眉眼含笑,神采红润,明显已无碍。
令容发笑,“我还觉得夫君海量呢。娘舅爱喝烈酒,轻易上头,过会儿就好了。”见他不肯站好,拖畴昔扔到榻上,才将外裳剥下来。又端了醒酒汤畴昔,“喝一碗吗?”
“还算……能够。”
更何况,韩蛰还那样出类拔萃。
“有点晕。”韩蛰解释,“娘舅藏了很多好酒。”
中间宋重光却听得心惊,挑眉看向韩蛰,“表妹回金州,身边没人跟着吗?那人既然拿表妹开路,想必是晓得她的身份。今后出入,还是该多安排人庇护。”
韩蛰先前为公事而来,住在潭州接待朝廷重臣的客馆中,现在既携令容拜见娘舅,阮氏便命人打扫客房,安设两人住下。晚间饭后,宋建春还特地留下韩蛰喝了几杯。
听得韩家婆母慈爱,小姑和蔼,阮氏还颇可惜地打趣道:“客岁初你娘舅还提过,说你和重光自幼处得敦睦,且你的丰度出挑,想着娶来做儿媳,谁知却被韩家抢了先。他家既然不错,我也放心。”遂叫人选了两样礼品,让令容转给杨氏,算一点情意。
宋建春目光微紧,看向令容,“那贼人可伤了你?”
宋重光紧随而至,见过韩蛰后, 看向令容, “表妹,好久不见。”
令容微恼,“夫君!”
……
令容宿世虽跟她不睦,隔世再见,有了杨氏那样的好婆母,对旧事的芥蒂反倒不太深,只拿阮氏当舅母来待,倒也和谐。
韩蛰强忍住揍他的打动,内心发堵。
直到今晚。
细想起来,韩蛰待她实在已不错了。他那样负担重担的人,对亲mm韩瑶都没甚耐烦,厨房和随身之物不准旁人碰触,却到处为她例外,乃至数番亲身下厨,为她烹调美食。被长孙敬挟制后,他特地来救,夙来沉稳冷厉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,那日却心跳极快,当着浩繁部属的面,任由她惶恐抱着。
韩蛰顿了一下,半晌才道:“你执意和离,是不是为他?”
……
宋建春在席间提了令容幼时的很多事,言下之意,是令容自幼娇生惯养,但愿他能宽大照拂――韩蛰当然乐意。厥后宋建春临时离席,宋重光也提了很多旧事,却多是表兄妹的趣事,说令容本性涣散不喜拘束,末端,还慎重其事地说,若非圣旨赐婚,令容本该是宋家的人,倘若令容在韩家待得不高兴,他会在潭州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