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、冷二人看向门外,但见一精瘦男人手捧一大箱子立于门口。赵洛寒宴客入内,来人将箱子摆放在桌上,方拱手见礼道:“冒昧打搅,还请赵轩主意谅。”
“哦?”赵洛寒挑起眉头。
“素闻赵轩主慷慨,本日一见,果名不虚传。”男人欠身赞道。
“主上究竟要我做甚么?”赵洛寒道。
沈千柔疑道:“‘七煞’是哪号人物,我倒从未听过。”
“……他够绝情的。”叶未央叹道。
“家母亦是无可何如,若不交出叶未央,我和家父必将也将受连累……当时我也不知家母决定舍弃叶未央,只是发觉她俄然变得烦闷寡欢,一日较一日肥胖。直到一年后,家母沉疴难愈,在床前向家父哭诉对不起叶未央。我刚巧在门外听到,才晓得事情委曲。”他沉沉感喟道,“叶未央小时甚为灵巧,见了我老是‘哥哥哥哥’叫个没完,我又如何忍心让亲弟弟刻苦……啧,那一夜我并未合眼,只想着如何救他出苦海。岂料第二日家母便抱恨离世,家父也是个绝顶情痴,他于家母坟前守了七七四十九日,又将满身内力悉数传与我,然后在家母坟前自断筋脉而亡。”
赵洛寒思忖半晌,道:“‘那边’已对我下了诛杀令,我若出面护送,恐怕会惹出更大费事。”
“我七人皆替‘主上’办事,”赵洛寒道,“相称于‘光荣堂’的死士。”顿了顿,对叶、沈道:“我想伶仃同小冷聊聊。”
赵洛寒遂将两封信拆开,此中一封是乃母洛施施的卖身契,另一封则是他十三岁那年同主上签的左券。
赵洛寒刮了刮她的鼻梁,道:“猎奇心如此之强,倒是个不怕死的丫头。”
男人道:“赵轩主有所不知,‘那边’已将主上携神兵离京的动静传出,江湖中人必将群起而夺之。费事已然够大了,多你一个未几。”
那男人又从箱内取出一个物事,竟是一把刀。刀身藏于刀鞘以内,尚看不得形状。冷飞雪凑上前看个究竟,一眼瞥见那刀鞘上刻了个“赵”字。
“你倒还记得这事,叶未央跪地是为求我归去处假叶钧低头认错。”赵洛寒叹道,“当时我决意等死,已然遏礼服用解药,叶未恳求假叶钧讨解药,且承诺替他杀人办事。他不听我的劝止,一意孤行。我也是气愤至极,那天便训了他几句。实在,我又何尝不知他的美意……他命青鸾为我解毒,却也不过徒劳;他又四周寻觅穆灵竹,可惜穆先生也对我中之毒束手无策。我担忧他因我一错再错,无法之下,只得安排假死,只想他断了救我之心,不再受那假叶钧节制……当时我想起你师父一向在西夏履行任务,又想起高台寺中藏书万千,倒是能够往西夏一去。这便易容成妙空和尚,前去高台寺藏经阁内寻觅朝气。呵,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,你师父终究客死他乡,而假叶钧又以沈千柔威胁叶未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