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南仙见爱子重伤,早已失了主张,眼泪澎湃而出。冷飞雪忙将太子扶好,给他渡了真气,那太子悠悠醒转,握着她的手道:“合安姐姐,你别怕,我没事。等我伤好了,我们再一道玩,好吗?”
冷飞雪心内痛骂,去你的,我何时让你杀他!
冷飞雪被说得更加忸捏,又想到存亡未卜的李仁爱,一时对赵洛寒的恨意翻涌。
她甚是惊奇,三年未到,怎的就宣我进宫了?那内侍又命人替她换上宫中带来的华服,说是穿得面子些进宫才是。她依言脱下孝服,换上党项贵族衣袍,戴上镶珠嵌玉的华冠,乘上车轿,往兴庆府去。
这日,她如常抄经至午餐时分,忽有宫中内侍到。那内侍宣旨,命冷飞雪接旨后速返宫中。
“不是的,轩主!不是我,我怎会要你性命!”她语无伦次,情急之下竟不知如何解释。她正欲脱手互助,却被绝尘点了穴道,她转动不得,却又开不了口,急得眼泪直掉,心中只念赵洛寒不要怪错了她。
“赵洛寒,你的身份已被看破,堂主命我等将你狙杀。”绝尘冷声道。
“李合安,”李乾顺寂然道,“你或许不知,你父母死时何其惨痛,你姑姑此生又何其悲惨。那赵洛寒手腕卑鄙,操纵你姑姑的豪情,利诱她的心志,害她背负通敌叛国之罪名。不想那姓赵的又对你故伎重施,你怎可不顾前车之鉴,健忘父母深仇,同那等小报酬伍?”
冷飞雪闻得此言,心中一震,父母大仇未报,反倒爱上了仇家,可谓不孝之极。又觉李乾顺之言合情公道,的确要往父母灵前祭奠。
冷飞雪醒来时,发觉本身一小我躺在屋顶。她仓猝起家,四下落针可闻,煞气翻滚。赵洛寒于堆栈天井处,肃但是立。
李仁爱见了冷飞雪,高兴道:“合安姐姐,你站在屋顶上做甚么,快点下来陪我玩儿!这里死了好多人,好臭,我们换个处所?”
她干笑数声,将那血玉扳指取下放在桌上。她冷言道:“请皇上另寻高超。”
她正欲发问,却见堆栈浑家影耸动。赵洛寒反手从腰间拔刀,是时,数十黑衣人从四周冲出,将他团团围住。
绝尘及数十死士被真气震伤,一时或卧或坐,瘫了一地。而李仁爱年幼体弱,那里经得起这等刀气相冲,竟被震得直接挂在树上。冷飞雪忙纵身飞起,抱他下来。
“你逃不了。”绝尘嘲笑一声。
一刹时,她万念俱灰,使出浑身解数,强交运功冲开穴道。忽地发狠在赵洛寒手背一咬——赵洛寒未曾想到她会有此举,手一颤——绝尘趁机仗剑欺身而上,冷飞雪头一偏,身子往下一滑,试图逃离。赵洛寒双目发红,起手一劈,绝尘肩上被拉出一个血口儿。
她的心顿时沉入冰窖,他竟然真的觉得我会害他,竟然真的将我当了人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