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快就忘了么，捉小偷的女人。”他勾起唇角，笑道。

赵洛寒心想，小冷竟认得此人，竟不知是福是祸了。

“看你打扮辞吐应是宋人，为安在西夏碰上你，为何又会到这边疆之地来？”完颜宗望问道。

冷飞雪之听得营帐内传来女子凄恻尖叫，又伴随一阵摔打之声。她按捺不住，冲那完颜宗望道：“她已然成为战俘，本就痛苦惭愧，你又何必再行热诚于人？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，也不怕被天下人诟病嘲笑？”

完颜宗望与同僚举杯痛饮，又用佩刀割取新奇羊腿肉下酒，一时好不舒畅。他见冷飞雪傻站不动，心中好笑，起家拉她同舞。她只得胡乱挥动手臂，对付而舞，不时撞到身边舞者，或是踩到别人。完颜宗瞥见她憨态可掬，心弦一动，他见过的汉家女人多是温婉拘束的，却从未见过这般天真烂漫的。

“那他难道死路一条？”冷飞雪叹道，“不如我们将他临时带往西夏遁藏，保住性命再求答复江山。”

完颜宗望干笑两声，道：“赐给你了。”

“囚禁？”他哭笑不得。

一曲结束，他抚掌笑道：“本王彻夜欢畅，快将天祚帝之女蜀国公主请上，让她为本王献舞扫兴！”

赵洛寒并未几言，拉着冷飞雪只往营外去。

话音才落，忽听完颜斡鲁的营帐内传来一声惨叫。世人皆辨得那声音是斡鲁的，完颜宗望率人冲进帐内，却见斡鲁躺在床上，上身暴露，双目眦裂而亡。蜀国公主吓得伸直在床脚，瑟瑟颤栗。

金兵闻言亦轰笑，那蜀国公主及二位王子均赧颜惭愧，只恨受制于人，不能做主。完颜斡鲁见那公主低头泫然，不由色心大动，走上前去，不由分辩将她抱起，独自往营帐去了。一时，金兵高呼喝采，人声哗然。

“放箭！”完颜宗望怒不成遏，命令放箭。

“哦，那有劳你了。”她也不违逆，淡淡道。

你无礼。”

“此等懦夫，怕他何为？”完颜宗望不屑道，“靠近亡国，还想和谈？明日便将耶律延禧一干妃嫔后代、从臣辎重押往金国，看他敢如何。”

“二太子！后营起火了！”一金兵仓促来报。

本来当日完颜宗望赴西夏刺探辽主下落，不想路遇小偷，而冷飞雪“好管闲事”，将小偷礼服。二人仓促打了个照面，冷飞雪此时髦未想起面前之人是谁，倒是完颜宗望对这做了功德不留姓名的宋人女人印象深切。

赵洛寒拉住冷飞雪右手，低声道：“抓紧了。”她点点头，心中竟涓滴不惧。他牵着她的手，一起杀出金营，所过之处，尸殍各处。

耶律余里衍遂被迫献舞，右手持袖上举，左手背于身后，右膝微屈做踏步状，此舞名曰“空齐”，是契丹人常跳之舞，姿式飘洒流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