轩主?她欣喜万分,还将来得及说话,却见一队金兵往这边走来。赵洛寒做金兵打扮,顺手从箭囊中取出利箭,引弓射出,几个金兵刹时倒地。
话说那完颜宗望派人将天祚帝答信降金之事禀告金主完颜阿骨打,又命金兵临时驻扎于阴山脚下听候旨意。
“你不乖乖呆在柔服县,到处乱跑甚么,若不是我恰好赶上,你筹算如何脱身?”赵洛寒道。
“你杀了他?”完颜宗望一手抓起她,怒道。
“这么快就忘了么,捉小偷的女人。”他勾起唇角,笑道。
“冷飞雪。”她拱手道。
正说着,忽有人报,道是有一宋人女人想进山,怕是细作。赵洛寒一听,心下不妙,担忧那人便是冷飞雪。
“哦,那有劳你了。”她也不违逆,淡淡道。
是夜,金军大营扑灭篝火,歌舞狂欢。冷飞雪被请出营帐,但见那篝火旁女真族人击打羊皮大鼓,吹响胡笛,鸣奏“鹧鸪之曲”。闻乐起舞者有二十余人,脱手袖外,回旋盘曲,舞风甚是古朴粗矿。她瞧惯了江南舞娘的婉约舞姿,偶见塞外胡舞,只觉别致不已,不由鼓掌称快。
“二太子!后营起火了!”一金兵仓促来报。
“哈哈,想当年你的父王耶律延禧到东北混合江,在鱼头筵上,各族酋长均献媚歌舞,唯有我的父王阿骨打不肯起舞,你父王勃然大怒,妄图诛杀我的父王。谁曾想到今时本日,你父王奔逃出城,藏在深山不肯出来,哪有半点草原雄鹰的风采,怕是连缩头乌龟也不如了。”完颜宗望大声讽刺道。
完颜宗望忽又笑道:“对了,女人是习武之人,切莫想着借武力横冲直撞,我部下兵士不懂怜香惜玉,只会张弩射箭,我怕伤了女人就不甚好了。”
他道:“找到了,不过此人冥顽不灵,执意死守夹山不出,现在他的家属亲人又被金兵捕获,威胁他投降。他无法之下,只得修书乞降,祈求金人开释人质。可依我看,金人不会放人,迟早要攻山擒他。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,”她恍然大悟,“你是金人?”
“我确是宋人,从小随师父一起糊口,半年前师父生了沉痾,大夫说需西夏枸杞和阴隐士参方可续命,因而我便往西夏、阴山寻药来了。”她说得在情在理,完颜宗望仿佛信了。
话说赵洛寒甚不放心冷飞雪一人,单独下山看望。他下山往柔服县行了数里,发明金兵已在此地安营扎寨,堵住进山来路。贰心念一动,避开巡查保卫,悄悄溜进金营。
“放箭!”完颜宗望怒不成遏,命令放箭。
“轩主,你将我当盾牌用呢。”她将头倚靠在他后背道。
“冷女人,不巧这几日封山了,任何人都不得进山,你临时在此地住下,我会命人替你采挖人参,如若不敷,我这另有长白山千年人参,随你取用。”完颜宗望说得客客气气,实则不容违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