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香残_赤菊玉簪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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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病也渐好了,此时正在我房中,伏在桌案上临摹字帖。见我绣的是桃花,吟《诗》道: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……”

玉儿给我倒了杯热茶,说道:“都聚到老爷那儿去了,比来不管有事没事,就往老爷那边跑。”

玉儿见我不悦,谨慎问道:“蜜斯,不筹算收下吗?”

我悄悄挥手,止住玉儿的猜想,让她下去。

“蜜斯,你看这朵粉的开很多好。”玉儿笑道,“不如摘下来,替蜜斯插在发髻间?”

只见有一人立于石桥之上,恰是爹爹的那位来源不凡的弟子,他含笑着看我,目光纯澈。我不知他的姓名,只是敷衍地低低唤了他一声:“公子。”

我掐她的鼻尖,“机警过甚了,头戴白菊,你说合适吗?”

我一进房门,玉儿上前道:“那位公子命人送来一个锦盒,说是请蜜斯务必收下。”

这几天,我听府中高低不时群情着那位面貌出众的公子。他已在展府中小住了几日,常与爹爹或在书房论书畅谈,或是同今后山拜访爹爹敬佩已久的清虚子道长,一同根究道义。

飞花雪月蝶乱舞,樱花树下心痛苦,漂渺云烟过,何如总擦肩,繁华逝,韩国亡,难过望天笑,神驰三生,问君几时愁?愿相伴。一袭霓裳轻飘,衬着满眼的念,一叠浅暖,两袖相依。情深深,意绵绵,江南漫雨烟,一撑心伞,梦里舟行,船载一盏香,醉美多少人。丫环玉儿拿了栉沐之物出去,为我卸去白日的妆。玉儿是丞相府中贴身奉侍我的丫环,锦国夫人看她沉稳可靠,就将她指派到我身边。

我察看四周无人,因而走近了些,在他身边悄悄说道:”是接受不起,太子殿下。“

我瞧她专注刺绣的模样,忍不住想打趣她,抬高声音道:“玉儿,你若想去看也去吧,不要等人走了,再抱怨我这当蜜斯的不刻薄,成心扣着你。”

我并不敢冒然收下,翻开一看,内里是一支玉簪,通体洁白,只是尾端带些天然的赤红,被细细砥砺成一朵瑰丽鲜艳的盛开重瓣的菊花,菊花花瓣层层叠复,每一瓣都纤细可见。

菊花向来美在气韵,而非色彩身形,不然与其他花草无异。我用指尖轻触娇黄的花蕊,说道:“我道还是白菊开得好,清爽高雅,不失风骨。”

我仅是浅浅一笑,总觉自从他晓得我是展枂以后,看我的神采目光与以往有所分歧。但愿是我的错觉。我定了定神,直言回绝道:“这玉簪应赠送有缘人,可我不是,赠送我也可惜了。”说完便仓促跑开。

我仅是哧地笑了一声,倒是将玉儿吓了一跳。我将玉篦子放回五彩错金的嫁妆中,侧过甚去看菱窗外泠泠的湖水,慵懒地开口道:“怕是与我有关。”

玉儿被我一说,羞得绯红了脸,责怪道:“蜜斯,你如何如许讽刺奴婢?人家才不奇怪去看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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