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香残_赤菊玉簪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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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轻啜一口热茶,“爹爹喜好平静,她们倒也不怕爹爹斥责。”

菊花向来美在气韵,而非色彩身形,不然与其他花草无异。我用指尖轻触娇黄的花蕊,说道:“我道还是白菊开得好,清爽高雅,不失风骨。”

“蜜斯,你看这朵粉的开很多好。”玉儿笑道,“不如摘下来,替蜜斯插在发髻间?”

我假装偶然地听着,手却有些微颤,手中的木梳差点掉落。顷刻间,一个设法如落地焦雷般滚过我心间,一阵霹雷作响。

我从房中出来,沿着天井的小池走,穿过石桥,想去看看紫嫣。池水在春季浅了下去,荷叶残枯,水上还漂泊着发黄的落叶,叶片腐朽,反而使池水显得有些浑浊。

飞花雪月蝶乱舞,樱花树下心痛苦,漂渺云烟过,何如总擦肩,繁华逝,韩国亡,难过望天笑,神驰三生,问君几时愁?愿相伴。

“甚么事,说吧。”我拿着玉篦子悄悄地梳着垂在胸前一把黑亮如缎的头发,渐渐地梳顺以后,显得更加柔嫩服帖。

“女人,喜好这菊花吗?”我的背后传来一名男人的声音,似曾了解。

我落落地答复:“我姓展,单名一个枂字,恰是展相的女儿。”

玉儿摇点头,说:“未曾见过。”

玉儿眸子流转,“那么我摘一朵白菊为蜜斯戴上可好?”

他看着我,目光温和若秋阳,问我:“你但是喜好?”说着便欲伸手为我簪在发髻上。

我冲着他滑头一笑,“你能自在出入展相府,你应当是爹爹的弟子,我问你姓名,你若用匿名敷衍,我问了又有何意义?”

我未看他,而是极轻地感喟一声,用指尖拈起一瓣梨花,淡淡道:“它落在了两根弦间,琴者惜花,以是不弹了。”

这几天,我听府中高低不时群情着那位面貌出众的公子。他已在展府中小住了几日,常与爹爹或在书房论书畅谈,或是同今后山拜访爹爹敬佩已久的清虚子道长,一同根究道义。

我暗自笑她:这蹄子说甚么不奇怪去看,还不是抽暇偷偷跑去爹爹书房?我心中如许想着,大要却不动声色,表示她接着说。

我并不敢冒然收下,翻开一看,内里是一支玉簪,通体洁白,只是尾端带些天然的赤红,被细细砥砺成一朵瑰丽鲜艳的盛开重瓣的菊花,菊花花瓣层层叠复,每一瓣都纤细可见。

我的脸颊粉红。不知怎的想到那张悠悠飘落的纸笺,温润如玉的他立于一朵浮凸着浅淡乌黑纯洁的祥云中,光彩淡定,手执一支尾梢赤红的菊花的玉簪。不过想到他的身份,心间又是浅浅的暗淡。那些如琉璃般的幻影瞬息破裂,在心中落得一面藐小的疼痛。

我想到那日玉儿要为我簪一枝白菊。我虽爱好白菊纯洁,却又嫌红色簪在发髻上毕竟倒霉,不肯戴,又赞菊花风骨。想必由此他以为我钟爱菊花,赠这支赤菊玉簪给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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