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此次前去宁州、晋平两地，除摆设军事防备、加固城墙以外，另有就是会晤北奴王子。”他的语锋忽转凌厉，“和则议，反面则先动手为强。”

我躲藏的半晌，爹爹与赵玉辰已走进书房，顺手带上门，点亮灯烛。温和的光芒将全部房间照得敞亮暖和起来。

我摇点头，说：“不想。”

我略略修整穿着，起家，说道：“你守在这里，我去一趟爹爹的书房。”

书房的门微微敞着，内里公然空无一人。我提着裙裾，悄悄踱步出来。房中还未点灯，迷蒙的夜色透过薄弱的窗纱沁出去，将内里的书厨、桌案、座椅晕染得益加喧闹。

爹爹说道：“殿下，明日就要启程去宁州、晋平两地了。”

玉儿在房外，为两只碧色的小鸟喂食添水。小鸟的眼睛乌黑如豆，浑身的羽翎碧绿，无一丝正色，传闻是产于西域的“碧翎”。碧翎鸟极通人道，玉笙喂食时，它们会密切地啄她的手指，并且声音富于窜改，时而委宛，时而悲鸣。

我支着下颌，问道：“爹爹在府中吗？”

我苦笑，刺绣时要细心看着那精密的针脚，岂不更费心。

“蜜斯。”玉儿急道，“老爷不是说过，没有他的叮咛不准您进书房？”

他的眼神如一泊湖水，清澈温馨，令人捉摸不透。他抬手握住我的右手手指，令我将手放下，说道：“教员，兹事体大，成败关乎百姓福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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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衣衫、发髻上感染了灰尘，灰头土脸，狼狈至极，一时候不知如何应对。

赵玉辰在半晌惊奇以后，面庞又规复安静，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我。

笔迹龙章凤姿，飞扬萧洒，应当不是爹爹所书。我并未深想，而是走近书厨找书，趁天未全黑，还能看清笔迹。这时，我的指尖触到一本装帧崭新的书册，抽出一看，是道家的典范之作《道藏》，随便翻看册页，内里尽是爹爹用小楷誊写的译注和体味。

玉儿在桌案上焚了一支安神香，房中弥散开清甜的香息。她问道：“蜜斯，操琴如何？”

我双手捂开口鼻，尽量不使灰尘吸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