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当初在天庭帝君之下,凌远殇再也未曾在别人面前闪现过秘闻。
只是巨鳌平空背负九州大地,并非甘心。上古之时,巨鳌几次翻身,地壳动辄皲裂动乱,三界苦不堪言。上古诸位神灵不知用了多少体例,皆没法弹压这只巨比苍穹的大鳌。终究也不知是何人参破天机,将三界当中最为浊重的冥界深埋地下,漫衍九州各地,镇住巨鳌要穴,使其没法昂首掀动,只能堕入沉眠。但只要有一处冥狱不稳,巨鳌便会复苏一分,这东西被压了不知千千万年,岂有不伸头摇尾,掀动翻滚之理。
“兄长,你还是不懂。”
文曲将哀怨的目光投向白大夫,哪知对方的心机底子没在他身上,和李初阳一并将目光集合于凌远殇身后的一点。固然阿谁行动极其藐小还带着颤抖,但毫无疑问的是,那是方涧流的手――固然刀刃已经成为粉末,但水晶的长柄碎片此时却被他握在手中,尚且无缺的血红蛇眼狰狞欲噬,白大夫还来不及出声禁止,锋利的水晶碎片就往凌远殇的后心扎去!
早知如此,就该早早将顾城越毁至神魂俱灭!
魔由心生。
就在他捶胸顿足之时,被夹在胳膊上面的李初阳突发一言:“方涧流呢?你们谁看到方涧流到那里去了?”
白大夫话才出口,方涧流的手已然落下。
族人、天命、冥狱……重重桎梏如果仅凭灭亡就得以摆脱,早在几百年前就该用这个别例才是。但心中却总有不舍。麒麟死去,灵魂和*都重归天然万物,不会剩下分毫,更别说转世循环。但倘若那样的话,我凌远殇难道成了不守商定的无信之人,被那妖魔抓到把柄,不知又要如何借机阐扬……
麒麟本为瑞兽,除非有帝君诛仙旨意,天下万物皆不能伤其分毫。更何况凌远殇坐镇冥府多年,周身的煞气比起顾城越只多很多,方涧流此举不但助不了顾城越,的确是自取灭亡。
这一声响起得不早也不晚,正在文曲念动法诀的紧急关头。实施神通最忌旁人打断,这口诀本就念到最后一字,一听白大夫这话,文曲硬生生将最后半个词咽进了嘴里,念力反噬,震得他呕出一口鲜血。
匕首已碎。诸般沉沦,不过都是泡影空花。
而始作俑者正在风暴的中间对峙。文曲躲过一块几近能将他削成两半的水晶碎片,往那方向瞥了一眼,顿时内心凉了半截:
他完整没有抵当身为族长的长兄,在听了对方声色俱厉的怒斥以后,用一种凌远殇没法了解的目光看着他:
文曲一手拎着李初阳,另一手搂着白大夫左躲右闪,避开那些簌簌掉落的砖石断瓦,使出八卦步法,一边避开空中上时不时穿刺而出的石刃尖刺,一边在内心叫苦不迭:
我明显是文弱墨客!墨客!救人甚么的,不是我的善于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