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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师太。”云晚箫点点头,脱下了本日被淋湿的外袍,游移地看了一眼还是昏倒的霍小玉,“她呢?”
霍小玉怠倦地看着云晚箫焦心的脸,只感觉视野开端恍惚起来,直至再也瞧不见满脸红霞的她,更瞧不见她眼底的痛心血丝,六合间只剩下一片暗淡。
“将军,末将来……”
“我早说过,这复仇之海一旦踏入,将无转头之路。”忘心师太幽幽一叹,“只是事到现在,说甚么都迟了,我能做的,便是救你,与救她。”说完,又有两针别离刺入了云晚箫与霍小玉伤口四周的穴位中。
“镇静后一党不除洁净,皇上不会心安。”忘心师太忧声说着,“龙椅一朝未坐上,定王不会罢休。”最后两针刺入,忘心师太正色看着云晚箫,“这盘棋已下了太多年,看似镇静后一党一向丢子,皇上这边丢的子又岂会比镇静后那边少?”
“楚……楚服……”霍小玉喃喃梦话,忘心师太听不明白她在说甚么,但是云晚箫却听明白了霍小玉的话。
忘心师太单独坐在禅房中,捻珠念佛,心神有些不宁。
“将军……”云扬已经差点健忘了当初阿谁为尉迟林痛哭的将军是甚么模样,现在瞥见云晚箫眼角簌簌落下的泪珠,心头酸酸的甚是难过。
青灯长明,照亮了现在云晚箫嘴角那抹会心的笑,光辉明丽。
忘心师太淡淡笑了笑,“比及能说之时,我天然会说。现在能做的,便是等云扬将热水送来,上了药,你们好幸亏这里歇息一夜。”
云晚箫心神俱乱,手掌不敢从霍小玉腰上伤口上移开一分,恐怕移开以后,霍小玉的血会就此汩汩不休。
“长青,你可安好?”忘心师太俄然停下念佛,望向小窗以外的纷繁细雨,她与柳长青最后一次见面,便是这个时节,到现在算来,已是整整二十二年。
“师太,你到底是谁?”云晚箫忍不住问道。
该她云晚箫做的事,谁也别想插手!
拂影庵,沉寂地沐浴在细雨当中,灯火长明。
“我也在这里歇息?”云晚箫蓦地脸上一热。
“咳咳。”云晚箫摆手回绝了云扬的美意,挪了挪身子,强忍疼痛,将霍小玉背了起来,快步走进了内堂。
郑净持见云晚箫紧紧抱着霍小玉,不由得凄声惊呼道:“云晚箫,你快将小玉放开,你再如许,会勒死小玉,鼓吹出去,小玉的明净名声也保不住了!”
“霍夫人,你再若无礼,我顿时将你拿了关入商州大牢!”
“诺!”云扬说完,回身便走。
“小玉……”郑净持心头一软,想上前从云晚箫怀中抱过霍小玉,泪然道,“你如有甚么三长两短,你叫娘下半辈子靠谁活?”
“霍小玉!醒醒!”云晚箫不敢摇她身子,更怕她今后一睡不醒,手臂微微用力,将冰冷的她搂在怀中,嘶声道,“你不准死,不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