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师太。”云晚箫点点头，脱下了本日被淋湿的外袍，游移地看了一眼还是昏倒的霍小玉，“她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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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……楚服……”霍小玉喃喃梦话，忘心师太听不明白她在说甚么，但是云晚箫却听明白了霍小玉的话。

云晚箫瞧见霍小玉的伤口不再流血，微微放心了些，惊然看着忘心师太，“师太，你怎会晓得如此清楚？”

“在商州该当没有能动你之人……”忘心师太不急不忙地反复着烧针落针的行动，口中温馨地说着，“看来你确切是触到那人的逆鳞了。”

“云晚箫，小玉如果有个三长两短，我就是变成鬼，也不会放过你！”

“长青，你可安好？”忘心师太俄然停下念佛，望向小窗以外的纷繁细雨，她与柳长青最后一次见面，便是这个时节，到现在算来，已是整整二十二年。

云晚箫点点头，俯身将霍小玉的衣结解开，几近是颤抖着拉开了她染血的湿衣，暴露了她腰上被刺伤的三个伤口。

“是。”

“将军勿急。”忘心师太被如许的云晚箫吓了一跳，来不及多核阅两人的伤势，便顿时叮咛道，“云扬，你速速去烧壶热水，劳烦将军将霍女人抱到贫尼禅房来。”微微一顿，似是承诺，“有贫尼在，你们都会没事的。”

“多谢师太……”郑净持几近是颤抖着将这话说完，抬手用袖角擦了擦眼泪。

“嗯。”云晚箫点头走向了床，坐在床沿，靠在罗帐边，怔怔然看着忘心师太谨慎翼翼地为霍小玉擦身、裹伤、换衣。

忘心师太听他脚步声走远，这才翻开门来，将那盆热水端入房中，瞧了一眼云晚箫，“你把内里湿的衣裳脱下，我柜中有些洁净缁衣，一会儿给你裹伤后，你能够拿件穿好。”

忘心师太单独坐在禅房中,捻珠念佛，心神有些不宁。

“我早说过，这复仇之海一旦踏入，将无转头之路。”忘心师太幽幽一叹，“只是事到现在，说甚么都迟了，我能做的，便是救你，与救她。”说完，又有两针别离刺入了云晚箫与霍小玉伤口四周的穴位中。

“咳咳。”云晚箫摆手回绝了云扬的美意，挪了挪身子，强忍疼痛，将霍小玉背了起来，快步走进了内堂。

“除了阿谁姓李的，另有谁敢动我？”云晚箫回想路上云扬跟她说的宴席上所见之事，十之*不会错，“不过彻夜他也好不到那里去，两边都伤了，倒也算是临时过了这一关。”眸光一沉，“只是今后商州不会承平了。”

“如果不清楚，老将军生前怎会将你拜托给我？”忘心师太说得沉重，转过身去，走到木柜前，翻开木柜，取出了当中的金疮药与洁净纱布，“天下承平，谈何轻易，你要保住的，岂止是大唐江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