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冲善面色迷惑不定,摆了摆手道:“笔墨本就是为你筹办的,你自便。”
“归去就改。”
这个题目实在问住了姜仲,因为对他而言,花的不同只在形状、色彩,没有特别钟爱哪一朵,韩叔夜爱花成痴,不免推己及人,觉得世人都如他普通,必有所爱之花。
魏冲善猛地把卷纸揣进怀里,声音因冲动而有些颤抖,道:“休想跟我抢!”
姜仲道:“无妨。”
韩叔夜轻声道:“陈公子的故事不巧应在了我身上,青琴青鹤觉得你是成心挑起我的苦衷,这才起火。”
“当浮一明白!”魏冲善道。
“好。”魏冲善抬手指向荷塘,道:“我也不难堪你,就以这塘中莲花为题,当场作文,倘若仍脱不了后代脂粉气,老夫便连一口口水也不会吐你了。”
姜仲抱拳道:“长辈知错。”
魏冲善还是不放心,离韩叔夜远了一步,点头晃脑念叨:“水陆草木之花,敬爱者甚蕃。晋陶渊明独爱菊。自十国来,世人盛爱牡丹……”
“好好。”韩叔夜让步。
(祝您中秋节欢愉!)
话音刚落,听姜仲道:“借老先生笔墨一用。”
韩叔夜抱拳道:“陈公子随我回府上喝一杯茶,韩某有事就教。”
韩叔夜点头。
韩叔夜也心领神会,面露高兴,道:“公然大妙!”转头看向莲花文气盈身的姜仲,抱拳道:“小陈先生大才天纵,韩某佩服。”
“你就是陈人中?”
说着两人也分着花棚,朝丝连亭走去,不一会,一片荷塘呈现在面前,田田荷叶间,红花傲立,水中来回游着一些异色水禽。
姜仲不便持续诘问,嗯了一声。这时,一个总角小童进了花棚,先对着韩、姜两人拜了拜,道:“庄主,魏先生请你与客人去丝连亭一叙。”
“嗯?你已经有了?”魏冲善眼睛微眯。
韩叔夜却没有回绝,含义不明地看着姜仲,忽而轻笑一声,点点头,道:“有陈公子这句话便充足了。”
“呸!”魏冲善竟真的对着姜仲吐了一口口水,声色俱厉斥道:“知错就该当场改,哪有转头才改的事理,说得甚么混账话?”
……
“何时改?”
姜仲暗汗:“本来被吐口水还是一种光荣吗,老先生您不会是来自丐帮吧?”当即点点头,道:“请容我想想。”
“长辈会改。”
“不过这株海棠色彩倒是匪夷所思的素净,倒让我想起一段秋海棠的典故。”
魏冲善挥手制止韩叔夜,道:“叔夜你不必多说,我自有分寸,你再劝说,平白打搅他的思路。要晓得,一个时候做一篇文章,并不算充裕。”
韩叔夜笑着说:“老魏,你可还要给陈公子评分呐。”
“啊,这……”姜仲作了一揖,道:“长辈真是多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