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这株海棠色彩倒是匪夷所思的素净,倒让我想起一段秋海棠的典故。”
“与陈公子无关的。”韩叔夜轻叹了一声,绕着海棠走了几步,换了一个角度持续察看。
姜仲道:“无妨。”
韩叔夜却没有回绝,含义不明地看着姜仲,忽而轻笑一声,点点头,道:“有陈公子这句话便充足了。”
姜仲一阵错愕,不晓得这个故事犯到甚么忌讳,看到双胞胎姐妹神采如此严厉,忙正端庄经地抱愧道:“鄙人初来移花山庄,不知贵庄端方,一时讲错,还请韩前辈及两位女人包涵。”
姜仲走到石桌前,道:“容晚生一试。”
“春海棠清雅脱俗,秋海棠柔弱娇媚,二者相较,各胜擅场。”
“老魏,本日如何舍得出来看荷花?”韩叔夜说了一句,和姜仲一起进亭,看到石桌上的笔墨,笑道:“老魏本日要做‘莲花文章’了吗?”
姜仲想了想,答道:“之前种过美人蕉、吊兰、鸡冠花,都是很浅显的花种。”
韩叔夜笑着说了句“或许是神交”,然后又伸手请姜仲看花,笑道:“男人都爱貌美如花的美人儿,却很少有人爱这真正的花,难道一件怪事?”说着看了姜仲一眼,问:“百花斗丽,陈公子最爱哪一朵?”
“归去就改。”
“那里,看得出她们对韩前辈很体贴,是我说话没有分寸了。”
韩叔夜也心领神会,面露高兴,道:“公然大妙!”转头看向莲花文气盈身的姜仲,抱拳道:“小陈先生大才天纵,韩某佩服。”
“啊,这……”姜仲作了一揖,道:“长辈真是多嘴了。”
韩叔夜出来打圆场道:“老魏,我本日请小陈先生前来,是为赏花,你这俄然考校……”
“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……”魏冲善再次停顿,难抑镇静道:“这两句画龙点睛,便是‘文灿莲花’的精华地点了!哈哈,妙哉!”
“何时改?”
姜仲暗想:“荷塘边,丝连亭,那定是取‘藕断丝连’的意义了?”问韩叔夜道:“韩前辈,这‘丝连亭’的名字是你取的吗?”
“嗯?”
“此评倒也精确。”
“华侈天赋,滥用才调,一心只在后代情长,尽管调弄风月,毫不在乎圣贤文章,如你这般糟蹋天赐的灵气,还敢问我你犯了甚么错!”
韩叔夜道:“老魏平生最爱莲花之孤洁,陈公子这篇《爱莲说》算是写到贰内心去了。”
“甚么?!”魏冲善面浮喜色,一把抓过姜仲卷纸,道:“我可不是让你写一首诗敷衍了……”
魏冲善挥手制止韩叔夜,道:“叔夜你不必多说,我自有分寸,你再劝说,平白打搅他的思路。要晓得,一个时候做一篇文章,并不算充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