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邪大王听完那兵士所说,先前的愤怒暴躁之相换成了一脸得色,对贾婴说道,“贾智囊,听我这标兵说杀死赵冲的仿佛并非你们烧当部人哪!不知是不是真的?”此话一出,其他众羌无不大惊,对峙立时被突破,连那多也心中迷惑,“不是我烧当干的另有何人?难不成是别部的羌人……”
“到了此时,贾智囊还想死撑面皮吗?任谁也看得出小豪杰不是你们烧当部人!”犀邪大王语声中尽是轻视,“好了,倒也不能让你们烧当白丧失这些人马。本大王言出必践,那牛羊和仆从还是送给你们作为赔偿,不过数量可要减半了。”
“小豪杰!”只见犀邪极其殷切得上前探看,摸了摸董卓脖颈,又试了试鼻息,却探得董卓脉象和缓有力,显是并无大碍,他本还担忧这少年如果如此死了,烧当人咬死这孩子是烧当人,给他来一个死无对证,他便无可何如了。
“那……好吧,便听贤弟所言。时候也不早了,贤弟也先回府歇着吧。”卫琚说道。
而后羌族九部雄师便清理好疆场,抬走伤亡军士,将董卓负在一个驷马大车之上,稳稳抬着,用牦牛皮将董卓身材裹好,怕他受凉又可减轻颠簸,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。他们更不会忘了赵冲,将他尸身铺上干草,抬上马车,众羌要用赵冲的头颅为死在他雄师下的羌族先人祭旗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那羌兵吓得说不出一句话,不断要转头看向贾婴。犀邪大王这老狐狸如何看不出此中关窍,已肯定了八九分这孩子并非是他烧当部人,从速抓紧逼问,厉声喝问,“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烧当人!”
贾婴朗声用羌语对着一个兵士说道,“你渡河畴昔奉告匈奴首级,说我烧当感念此次互助之恩,承诺吾斯单于之事自不会食言,便让他们退兵吧。”贾婴此举实是让犀邪等其他羌部首级听个清楚,他烧当不会再引匈奴军过河,让他们放心。
“慢着!犀邪大王,这孩子确是我烧当部的小王子,你把他带回先零何为?”贾婴还是要搏上一搏,不然他此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徒劳运营数月又耗这很多兵力,真感受是一败涂地。
数事结束后万余人马浩浩大荡向着羌地深切而去,留下的片片足蹄之印让风沙一抹再抹,也逐步没了陈迹。只留下那二百汉军将士荒骨郊野,却无报酬其埋葬,数年后白骨类类,更分不清此人姓甚名谁……
其他各部大王也都点头称是,羌人以勇悍武力著称,族人都佩服身壮体阔、脾气粗暴的豪侠,董卓如此小年纪竟能单独杀死这煞神赵冲,羌人中无一能有此等作为。若说他们对这犀邪和那多都各有不平的话,对董卓可满是至心佩服。
那羌兵大惊失容,颤颤巍巍不敢动,贾婴心中一凛,此时若不让犀邪问这羌兵,较着是己方心虚,冷声对那羌兵说,“犀邪大王问你话,你可得好好答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