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临战之时,却又不免生起一些患得患失的盘桓之感。
“将军但是在烦恼,这曹孟德的下一步行动?”这时,眼看着张辽来回踱步,一边的荀攸开口问道。
庞德微怔,随即便道:“德觉得,此人狡猾如狐,犹在金城韩文约之上,若非其决计之下,也一定就会丧失金州之地。”
李儒笑容浅浅,他的长相并不出众,身上浅灰长袍,但气质上却很轻易给人以靠近之感,“将军觉得,那阎彦明现在会在那边?”
荀攸淡淡一笑,倒是站起家来,走到了中心那颇占处所的沙盘前,指着此中一个插着“曹”字小旗的处所说道:“曹孟德占有当阳,其心不言自明,若等他站稳脚根,我们的天时上风反而会跟着时候渐渐减弱。何况主公四方交战之际,雒阳又遭遇灾害,民气就不免有所浮动,以攸只见,我们还得要先动手为强。”
当然如果长此以往,对他亦是倒霉,李儒信赖他总有沉不住气的一天,但或许本身比他更早沉不住气。
雒阳一战中,庞德所领凉州军残部虽则兵败,然根底未损,而李儒麾下更是毫发无伤,此时安营扎寨、数万雄师连营十数里,倒也非常壮观。
不管只是做大要工夫,抑或是发自实心,李儒待他倒确切没得话说,不但仍然放心的将军权交托在他手上,也不限定他的自在,而常日更是显得亲厚,如此作为对比起马家父子,倒让人更轻易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。
就在雒阳新主换旧人、风云又翻覆的当口,两百里开外的荥阳城内,张辽却也在思虑着对敌之策。
这实在早在预感当中,却听李儒又道:“儒又听闻,曹孟德雄师进驻阳武,而那张文远,亦在荥阳驻扎,河南那盘棋,信赖很快便会活动了。”
……
不过该有的一些讯息,都印在荀攸脑海中,他胸中天然有通盘的战局和打算,只是还待完美。
庞德立即反应过来,这是阎行那边有动静传来了,面前渐渐亮起来。
不过逢战抢先料敌,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,这已经是吕布不竭灌输到全军的理念,张辽也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。
庞德愣了愣,随即沉默。
便是李儒对其,也不由有些敬佩,能起于微末者,盖是有大毅力、大志和才气地,他现在既然甘心为吕布前驱,那么这阎行便是最首要的目标,相对于他,那关中贵族、凉州羌人反倒都不置一提了。
庞德又是苦笑,拱手拜道:“智囊便别再与我兜圈儿,有甚么话直说便是。”
张辽赶紧摆摆手,道:“智囊多虑了,实在某家倒是想到了一个小计……”
“将军好雅兴,在此处看夕照余晖么?”
荀攸撇了撇嘴,笑道:“将军此举,莫不是还想要吾立一个军令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