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?”
李轩缩着脖子,跺了顿脚,感受一下雨,气温骤降了很多,“倒是你们跟着我,太幸运了。从现在起,我宣布,一天三顿,早晨饿了,能够考虑再加顿夜宵。箱笼里我多装了很多饼子鱼露虾酱,可好吃了。”
“咦?”
“哼。”
“格登格登。”
李轩不待见绣花枕头范鲤,一副你饱男人不知饿汉饥的眼神,“时下这是甚么世道?若黄巾是蛾贼,那蝗虫过境后,面对颗粒无收的荒田,农夫会如何?若承平道是火星,这场火有多大?若朝廷连平黄巾都如此吃力,这把火就能大到把全部丛林烧光。”
范鲤活力的挤了挤鼻子,又点头晃脑的对劲了起来,“茂才异你都不晓得啊,就是才学异于凡人嘛。茂才异,孝廉,贤能刚正,孝悌力田,都能够察举,征辟为官的呦。”
李轩狠狠点头,唇间浮出一抹奸笑,又很快敛去,清了清嗓门,严厉道,“颠末我慎重的考虑,不去给范家添费事了。要用饭,就吃大户嘛,我们去简承家。”
简承抿嘴一乐:“家父讳雍,雍和之雍。”
一处野松林外。
“那就好。”
“唔?”
……
“小仙儿哥哥且宽解。”
简承与范鲤二小共乘一骑,三黑中的老迈是匹母马,反而最乖。
李轩差点一屁股坐地上,脸憋的涨红,脑袋都快被熊孩子气炸了,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手扶额头半晌才歇过来,看着顿时晃着小腿,一脸对劲的范鲤,有气有力道,“你这个小土豆真行,你有哥哥弟弟没?”
“进士?”
范鲤小大人一样,叹了口气,点头晃脑道,“你如何就想着混饭哪。”
马前坐着的简承浑厚,只是吐了吐舌头。
李轩顶着湿漉漉的脑袋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,边朝身前的黑马嚷嚷,边双手大力拉缰,身子倾斜恨不得四十五度,拔河一样禁止大黑马把他拉走,“老三,听话,雨不入林,老天爷劈死你啊。”
李轩倾身躲在大斗笠下,理直气壮道,“这雨不大,你看天还亮着呢,证明雨云不厚,八成一会儿就停了,咱何必折腾?是吧?”
“解甚么解,我又不会穿,懒得解。”
“不是。”
漯水东,直道旁。
“俺们都是入林避雨的。”
简承不愠不火的悄悄点头,仿佛安抚李轩的模样,“富商不敢说,家财万贯不止。如果广厦千间,奴婢成群,家兵数千,数十万亩桑田相连,叫做豪族,简家就是了。”
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简承总结道。
“读书人。”
李轩活力的一瞪眼,对范鲤气势汹汹道,“我不是不识字,汉字我咋能够不熟谙?我就是不熟谙汉朝的字,歪七八扭,比划多了那么多…唉,算了,跟你个熊孩子解释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