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官席散,操只留王子服等四人夜宴。四人魂不附体,只得留待。操曰:“本不相留,争奈有事相问。汝四人不知与董承商讨何事?”子服曰:“并未商讨甚事。”操曰:“白绢中写着何事?”子服等皆忌讳。操教唤出庆童对证。子服曰:“汝于那边见来?”庆童曰:“你躲避了世人,六人在一处画字,如何赖得?”子服曰:“此贼与国舅侍妾通奸,被责诬主,不成听也。”操曰:“吉平下毒,非董承所使而谁?”子服等皆言不知。操曰:“今晚自首,尚犹可恕:若待事发,实在难容!”子服等皆言并无此事。操叱摆布将四人拿住监禁。
克日吉平咬指为誓,我也曾见。“曹操藏匿庆童于府中,董承只道逃往他方去了,也不追随。
承心中暗喜,步入后堂,忽见家奴秦庆童同侍妾云英在暗处私语。承大怒,唤摆布捉下,欲杀之。夫人劝免其死,大家杖脊四十,将庆童锁于冷房。庆童挟恨,夤夜将铁锁扭断,跳墙而出,径入曹操府中,告有奥妙事。操唤入密室问之。庆童云:“王子服、吴子兰、种辑、吴硕、马腾五人在家主府中商讨奥妙,必定是谋丞相。家主将出白绢一段,不知写着甚的。
吉平向前叫曰:“汝欲害曹公乎?”承惊惧不能答。吉平曰:“国舅休慌。某虽医人,何尝忘汉。某连日见国舅嗟叹,不敢动问。恰才梦中之言,已见真情,幸勿相瞒。倘有效某之处,虽灭九族,亦无悔怨!”承掩面而哭曰:“只恐汝非至心!”平遂咬下一指为誓。承乃取出衣带诏,令平视之;且曰:“今之谋望不成者,乃刘玄德、马腾各自去了,无计可施,是以感而成疾。”平曰:“不消诸公用心。操贼性命,只在某手中。”承问其故。平曰:“操贼常患头风,痛入骨髓;才一举发,便召某医治。如迟早有召,只用一服毒药,必定死矣,何必举兵器乎?”承曰:“若得如此,救汉朝社稷者,皆赖君也!”时吉平辞归。
操未及言,摆布已将吉平执下。操曰:“吾岂有疾,特试汝耳!汝果有害我之心!”遂唤二十个精干狱卒,执平至后园拷问。操坐于亭上,将平缚倒于地。吉平面不改容,略无惧怯。操笑曰:“量汝是个医人,安敢下毒害我?必有人调拨你来。你说出那人,我便饶你。”平叱之曰:“汝乃欺君罔上之贼,天下皆欲杀汝,岂独我乎!”操再三磨问。平怒曰:“我自欲杀汝,安有人使我来?今事不成,惟死罢了!”操怒,教狱卒痛打。打到两个时候,皮开肉裂,血流满阶。操恐打死,无可对证,令狱卒揪去静处,临时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