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坚先是欣喜,接过那手札,看过以后,神采却阴沉下来,失神的叹了口气:“香儿毕竟是女流之辈,有失我孙家的血性刚骨,竟然害怕了那小子,写信劝我退出豫州,唉――”
此时的孙坚,只能打丢了牙齿,往嘴里吞血,再次命令寿春方面增调粮草。
孙贲便嘲笑道:“那小子不是想让我们退兵吧,那我们就冒充承诺了他,佯作撤兵,待其放松警戒时,趁机夜袭敌营,必可大获全胜。”
孙坚眼神中,垂垂燃起了镇静,明显被这战略说动,却顾虑着女儿的安危,一时难做定夺。
“甚么战略,快说?”孙坚精力一振,迫不及待问。
嗵!
幸亏淮南乃富庶之地,虽频频粮草被劫,但勉强还能供应得上,不至于呈现粮草不敷的危急。
……
“香儿还活着?”
“报――”亲军飞奔而入,“禀主公,少将军返来啦。”
说着,孙贲将那手札拿出,奉于了孙坚。
话音方落,张昭诡笑道:“主公放心,昭已想到一计,绝对可让那貂雄信觉得真。”
思路飞转,衡量利弊,转眼间,孙坚眼神中踌躇尽去,只余下冷绝的决毅。
听得徐荣的禀报,貂雄才真正松了口气,笑道:“看来这一回,孙坚总算是信守承诺,果然是开端撤兵,传令下去,诸营消弭最高防备,将士们紧绷的精力,也该缓一缓了。”
貂雄精力放松,徐荣等诸将也皆松了口气,各各有说有笑,领命散去。
孙坚与众部下神采皆是一震,听得孙贲活着返来,精力无不一振,阴霾尽扫。
安城以西,貂军大营。
“这……”张昭一时无解。
孙坚退兵而去,就意味着他能够顺利领受汝南,乃至豫州,而有了这一州之地,他的气力才会有质的奔腾,再不消靠南阳一地,苦苦的支撑。
孙坚未及下阶时,灰头土脸的孙贲,已步入堂,一声悲怆的“叔父”,跪倒于地。
孙贲返来?
张昭一席话,令孙坚本来绝望的神采,蓦地间为之一震。
孙坚这才反应过来,以一样迷惑的眼神,看向了孙贲。
当年刘邦与项羽争天下,刘邦父亲被项羽所俘,于两军前架起油锅,威胁刘项投降,不然就活活煮了其父。
安城,夜色已深。
军府大堂中,孙坚正乌青着脸,僵坐于上,听取着标兵的汇报。
孙坚拳头击打在案,口中咬牙切齿,恨恨道:“黄巾贼,又是这些可爱的黄巾贼!”
张昭接过那封手札,打量半晌,却道:“蜜斯这封信虽说是被逼而写,但貂雄在这信中,阐发的敌我短长,倒也不无事理。眼下我军想取豫州,确切有些难度,但徐州方面,曹操正为报父仇,狂攻陶谦,我军若趁机北上,或许能渔翁得利,朋分徐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