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察颜观色,看张元那是震惊,仿佛正如他先前所料,此事张元并不知情。
张元这才怒容收敛,一挥手,屏退了摆布亲兵,冷冷道:“罢了,看在你是宋将军部将面子上,本太守就恕你冲犯之罪,你方才所说火线军粮甚么,到底是如何一回事?”
“这个酒鬼,目光够毒的,把宋谦看得很透辟嘛,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……”
“我去,没酒喝就不做事,还给老子偷懒装起睡了……”
张元便移座近前,笑呵呵道:“李定国这厮向来是个粗人,不懂甚么事,我必然好好的怒斥他。这件事终归只是一场曲解罢了,还请将军答复宋将军时,替我美言几句,尽量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。”
张元拍了鼓掌,亲军将一个精美的檀木盒放在了陈阳跟前,他笑着把盒子缓缓翻开,一片灿烂的光芒,顿时照的陈阳面前一亮。
张元遂高坐于上首,传令陈阳入内。
半晌后,安闲的脚步声响起,一身盔甲的陈阳,手扶着佩剑,举头挺胸的步入了大堂。
界休关大堂中,张元正与诸将共商军事,这时亲兵来报,言是宋谦部将陈阳,奉宋谦之命前来求见。
张元话还没说完,高颎倒是眼睛一闭,嘴里哼哼着:“哎呀,这酒酒劲还真是大,我要醉了。”
张元亲身把陈阳送往门外,回到大堂后,众将已经重新堆积在了堂中。
张元一笑,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宋谦有如许贪财的部下,他不败的确就是天理不容。”
“欲速破晋城,就必须出奇兵,既然宋谦把晋城的防务安插的无懈可击,那我们就得换个思路,从宋谦目中无人的孤傲脾气动手。”
陈阳觉得本身是宋谦部将,便能够对张元颐指气使,谁料张元竟底子不吃这一套,当场就给了他一个上马威。
刚才吃了一顿上马威的余悸,已是一扫而空,陈阳晓得张元是“做贼心虚”惊骇了,不得不对他态度客气。
张元神采一变,嘴唇发干,神情更加的心虚。
陈阳见张元露了怯意,态度又规复几分自恃,“我劝住宋将军后,自请前来界休问个究竟,张太守,李定国劫军粮之事,到底是不是受你教唆,你给个答复,我也好归去处宋将军复命。”
连祖狄也表示支撑了,张元更无踌躇,当即拍案道:“就依高颎之计,杀宋谦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张元暗赞,心知高颎已有策画,欣然问道:“陈酒鬼,有甚么战略直说,别拐弯抹角。”
陈阳这才对劲,当即带着那一盒珍珠,离了界休还往几百里外的郯城复命。
唯有祖狄虽不动声色,嘴角却扬起多少别成心味的笑意,仿佛是看出了高颎的与众分歧。
众将听罢,神采转眼已变的欣喜起来,看向高颎的眼神,不再是讨厌和怀意,已平增几分刮目相看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