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俄然静了下来,本来琐细的乐声都纷繁收起,夜风阵阵,只剩下洁白的月光,船上觥筹交叉的身影。
那云便乖乖地腾飞了。
楚长歌和唐瑜来到罗河边的时候,那边已经堆积了好多人。罗河泛着清波,灯火零散倒影装点,粉色的花灯一个一个地漂泊在水面上,仿佛天上银河的点点星子。
楚长歌看着面前的女子左顾右盼,全然一副初出世面的模样,她像一丝清风悄悄潜入内心,荡起一丝波纹。
“小我癖好不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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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很美。”楚长歌淡淡回应。
楚长歌站在船头,背脊发挺,肩膀微微颤抖,仿佛带着极大的哑忍。但是此次他的身影没有动,他只是悄悄地站在那边,紧握着扇柄,仿佛在等一小我。
唐瑜皱眉拍掉额前的玉扇,“你少来,谁不晓得你内心真正想的是甚么,看你今后表示。”
楚长歌不由止住脚步,凝眉谛视着唐瑜,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齿,朱唇不点而赤,他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,拿起玉扇,抵住唐瑜的额头。
楚长歌付银子的时候倒是利落的很,一锭锭白银他压根就不当一回事似的,他们的船便就如许优哉游哉地上了罗河。
楚长歌笑容淡淡,一双丹凤眼摄民气魂,他悄悄翻开玉扇,扬起如墨黑发,“我楚大爷如果带美女出游,天然是要寻一个能彰显我身份的地儿。”他抬起玉扇悄悄抵了抵唐瑜的额头,“小女人说话如此放肆,我楚大爷做你朋友,你应倍感幸运才是。”
楚长歌就坐在她劈面看着唐瑜横扫一桌。他只要了一壶酒一盏琉璃杯,两个手指夹着,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。
过了一会儿,从河面上传来一阵婉转的琵琶声,如歌如泣,如泣如诉,时而欢乐,时而忧愁,点点琵琶声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盘,不知声往那边,亦不知声从何来。
楚长歌跟在她身后,眉宇间流露着一股难以粉饰的傲气,他一身玄衣,手摇玉扇,如墨黑发在头顶束起,一双丹凤眼微提,嘴角带笑,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,身边走过的女子无不睁圆的双目,呆呆地望着他,那厮只是笑笑,诚恳地跟在前面白底翠衣女子身后,不言语。唐瑜内心实在早就对那人卸下了防备,或许是在花凉山再次见面之时,或许是更早之前,她内心对那小我实在不架空,固然他看起来放荡不羁的模样,还带着些轻浮,又玩世不恭,但是唐瑜晓得楚长歌这小我还是靠谱的。
“你一个大男人留着簪子干甚么?”
“人说暮赤君多情,这话可真不假。”
婉转的琴声更清楚了,环抱在四周恍若仙乐。
唐瑜站在罗河岸边,心底某个处所像是被悄悄唤醒了,不知在甚么时候,或是在梦里,她必然来过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