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听话。他阖上双眸, 用心感受她头一次发自至心的体贴,那份完完整全只属于他、只为了他、与任何旁人都无关的至心。
“那么,我叫你阿韫可好?”他得寸进尺。
唐楼目送她走出房门,将帕子放到鼻端,深吸一口气,嘴角勾了勾,将帕子塞到了枕头下。
谢成韫瞄了瞄被唐楼抓在手中她的帕子,又瞄了瞄唐楼。他像甚么都不晓得似的,也正安然自如地看着她,还一脸无辜地问她:“阿韫另有事?”
“嗯?”
谢成韫舀了一勺,放在唇边吹了吹,再送到唐楼嘴里。因为晓得本身做不来这些端茶倒水服侍人的事,再加上前一次喂他喝水的经历,是以,她这一勺舀得未几,怕漏出来。
谢成韫坐了起来。
唐楼嘴角轻扬,“阿韫。”
她这回趴的位置离他比较近,一侧脸朝着他,他略一低头便能瞥见她羽扇般的睫毛、精美挺直的鼻梁以及被她本身温热的鼻息喷得红扑扑的脸颊。
谢成韫将帕子递给了他。
“好。”
谢成韫起家,“我先回房了。”
谢成韫有些游移,不晓得该不该接他的话。
他像是在死力忍耐着,浑身生硬,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,紧到伤口处又开端排泄细精密密的血珠。
这一下又一下的, 一波又一波的, 仿佛来自恋人的挑逗,撩得他发痒,撩得他垂垂炎热,撩得他呼吸不稳……
唐楼接过帕子,也不急着擦嘴,对谢成韫道:“阿韫,我这里已经没有大碍了,你从速回房去睡会儿。”
唐楼展开眼,不着陈迹地收回贴在谢成韫脸上的手。
他暗自平复了心境,清了清嗓音,含糊道:“唔。”
谢成韫猛地直起家,严峻地问道:“又不舒畅了么?”
老鬼把药碗往她手里一塞,“回甚么房,先服侍他把药喝了,老头子一把年纪了,可干不来这服侍人的事儿!”
就是不看她的脸,也能设想得出她现在那副谨慎翼翼、一丝不苟、严厉当真的模样。真是又呆又惹人爱啊,他在内心感慨道。
唐楼的嘴角高低垂起,“阿韫。”
“唐公子,我……”
见他不出声,她不放心肠又问了一遍:“如何了?但是伤口疼得短长?”
“阿韫可有何特别喜好的东西?”
谢成韫想起老鬼的叮嘱,让步了,“好,唐楼。”
谢成韫问道:“你还痛不痛?”
“你笑甚么?”
“阿韫还是回房罢,离天亮另有一会儿,去睡一觉。”
“阿韫。”
好好的一句话,被他说得含混不堪。
“阿韫此生最大的心愿又是甚么?”
毫不自知的始作俑者很快发明了他的不对劲。
“好,随你。”
听她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惭愧之情,他又不忍心了,安抚她道:“你过来,坐下陪我说说话,我想着其他的事情,天然就能将身材的痛苦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