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家之犬_77.(七十七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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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踩着一地的落花而来。

他持续慢条斯理地拂她身上的落花,“他不肯外人晓得,常日端赖些丹药在苦苦强撑,非常辛苦,就如许放手也算一身轻松了。”

正要持续问,却听到他万般柔情的一声。

她一惊,猛地昂首,“进阶礼上我曾见过褚宗主,看上去并无一丝病容。”

他径直走到她身前,伸脱手将她头顶的落花一瓣一瓣摘去,接着,又将她肩上的落花悄悄拂了下去,“我父亲,多年前为人所伤以后,一向重伤缠身,药石不治。”

月朗星稀,月光如流水普通,铺泻在杏花林上,树枝上的杏花和落在地上的杏花俱是白皑皑一片,让人有种仿若置身深冬雪地的错觉。

容佩玖深吸一口气,迎向他紧逼的目光,“我心悦你。”

他双手抱臂,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“如此,这便是个毕生无解的悬案?”

她思忖再三,终究还是问道:“你父亲,为何这般俄然就……”

“你老是呆九呆九地叫我,我终究能够叫你褚妖怪了。”

她并未随容子修与容舜华一道分开, 容子修分开之前,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。

“父亲归天后,只要想到他生前的各种不易,我便会肉痛难遏。我常想,身故后魂便真的灭了么?身故魂灭,不过是活人的结论。是与不是,总要试过才知。活人又未曾死过,如何就能鉴定身后成空?”

他变了神采,“整天胡思乱想些甚么!”

她点头,“也不是,等我死了,天然就晓得答案了。”

他低声轻笑,眼神柔嫩,“我无所谓,也不惧人言。除了你,这世上晓得此事的不过二人,现在均已作古。或许,另有一人也已晓得。”

她咬紧牙关,他从她的唇上分开,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,“别闭得这么紧,把嘴伸开。”他鼻音厚重。

“好,好,好。你说得对。”他让步。

悠长以来, 褚清越在她面前一向是一副谑浪笑傲, 神采飞扬的模样,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他悲切的模样, 眉心成川, 面上覆了一层白霜般沁出透辟心扉的酷寒。

他递过来的恰是当日从阳领主手中夺来的那根魔言杖。容佩玖接过魔言,扫了一眼,还是那根通体黑亮透辟的骷髅杖,表面大抵与当月朔样,只骷髅头的眼眶中嵌入了两颗红色的珠子,仿似为骷髅头点了睛。

换了身素服的容佩玖踏上昆仑山山径, 举目而望, 与龙未山上紫竹、青竹和古树构成的一片娇绿葱茏、青枝翠蔓分歧,昆仑山上是大片大片的杏花林,花海如云, 层层叠叠团绕树枝上。那一团团素白似雪,刚好应了面前的景,明示着全部昆仑山漫天的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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