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嫣不住地点头应着,她已盘算了主张。
妩儿畴昔帮玖儿抬布包。
朱轮华盖车出了街巷,不一刻便上了驿道。
柳儿指着前边不远的山上,道:“那有块雨云,怕是到了近前雨就落了。”
“蜜斯你笑甚么呢?说给奴婢听听,解解路途的乏闷。”青儿见骆婵嘴角上扬,一双丹凤眼盛满笑意,不由猎奇。
骆婵有些气急废弛,身上的衣裙溅满了泥水,到荣家前必然得换一身才好。
骆嫣上了车便靠在锦杌上闭目养神。
妩儿说了几次,不要吵了蜜斯,玖儿还是忘我地沉醉此中。
骆嫣也不睁眼,慵懒地伸伸腰,换个姿式,道:“随她去吧!”
骆嫣跑得欢畅,进了破庙还咯咯地笑个不断。
骆夫人担忧着骆嫣久病刚好,千万别因一起颠簸再病倒;更担忧她在荣家惹出甚么事端,被人嫌弃。
妩儿悄悄地跟在骆嫣身边,只待要扶她上车。
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,人间万物皆是化相。心不动,万物皆不动,心稳定,万物皆稳定。
骆嫣摆了摆手:“去树下挖个坑埋了吧,埋了一了百了。腐了烂了许还能做个肥料,滋养一下那树梨花。”说完打个哈欠进了内房。
骆嫣怔了一下,喃喃道,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。
破庙里披发着*的气味,骆婵掩了嘴,神采丢脸坐到青儿找到的一张破椅上。
“如何会!”青儿望了一眼晴空艳阳,怪柳儿胡说。
玖儿噢了一声,看看妩儿,两人相视一笑,就晓得骆嫣是一时打趣。
“甚么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,今后休提那些劳什子。”骆嫣的眼神落到了窗边小巧书架上:“快去,把那些书都给我拿去烧了。”
骆嫣镇静地在破庙里四周看。后院班驳的墙上,模糊写着佛偈禅语。
骆嫣怔在那边,面前有些恍忽。仿佛半空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反复着,“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,人间万物皆是化相。心不动,万物皆不动,心稳定,万物皆稳定。”
一行人急慌慌地奔着山脚一间烧毁的破庙而去。
似儿扶着她走得迟缓,宝珠一个不谨慎踩了她的裙子。
妩儿便不再说话,只是奇特骆嫣对风景美景的无动于衷。如果平常,一片落叶、一块卵石都能让她看上半天,想出一些希奇瑰丽的词句。
公然,两辆车哒哒地行至山脚驿道,天上俄然就泼水普通下起雨来。
晨露未干,两辆朱轮华盖车便停在了骆家大门口。
宝珠惶恐地福身赔罪:“姐姐莫怪,婵儿第一次出远门,我一时心神恍忽……”
玖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。
姨娘宝珠拉着骆婵在院门一侧也想丁宁几句,见骆婵没耐烦地盼望着门外的马车,只好作罢。
“这是甚么意义呢?”玖儿听得胡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