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儿和青儿点头称是。
不惹情丝,何来千万绪?
妩儿见她神采不对,便朝玖儿使个眼色,“还愣着干吗?快去啊!”
朱轮华盖车出了街巷,不一刻便上了驿道。
此次曹嬷嬷着合用心。特别是那件绯色羽纱,滚了银边,镶了珍珠,新奇新奇,见所未见。骆婵喜好得紧,想着花会正日,穿上月白的裙衫,再披了绯色纱衣,该是多么美艳不成方物……
自病以来,妩儿好久未曾听她吟诗,一边帮她清算绫衫,一边高兴隧道:“蜜斯终究有兴趣吟诗了!之前蜜斯整天手不释卷,诗词歌赋出口成章,琴棋书画……”
骆嫣怔在那边,面前有些恍忽。仿佛半空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反复着,“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,人间万物皆是化相。心不动,万物皆不动,心稳定,万物皆稳定。”
骆嫣跑得欢畅,进了破庙还咯咯地笑个不断。
第一次出门她们很忐忑,骆家的端方未几,和蜜斯相处惯了也还好说话。传闻荣家人多事杂,只怕一个不谨慎出了丑,更怕获咎了人,惹上祸。
骆婵扭身看了看窗外,怪道:“春季的雨竟也这模样地没头没脑!”
妩儿和玖儿相视哑然,只好又抬出门去……
骆嫣镇静地在破庙里四周看。后院班驳的墙上,模糊写着佛偈禅语。
“你们两个到了荣家要重视端方,凡事参照着荣家的丫环行事,千万不成出了忽略,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妩儿悄悄地跟在骆嫣身边,只待要扶她上车。
柳儿望了望天,喃喃道:“仿佛要下雨了。”
妩儿说了几次,不要吵了蜜斯,玖儿还是忘我地沉醉此中。
骆婵一贯如此,主张只比她多,本性更比她强。如果碰到难为的事,多数时候倒是骆婵反过来帮她拿主义。
骆婵有些气急废弛,身上的衣裙溅满了泥水,到荣家前必然得换一身才好。
公然,两辆车哒哒地行至山脚驿道,天上俄然就泼水普通下起雨来。
骆嫣不住地点头应着,她已盘算了主张。
柳儿指着前边不远的山上,道:“那有块雨云,怕是到了近前雨就落了。”
骆嫣怔了一下,喃喃道,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。
“这是甚么意义呢?”玖儿听得胡涂。
两位母亲站在门口,望着朱轮华盖车垂垂远去,直到消逝在视野,才各怀苦衷,鱼贯着进了门。
玖儿噢了一声,看看妩儿,两人相视一笑,就晓得骆嫣是一时打趣。
玖儿惶恐地跑去书架前,把书一本本取出来,又觉不当。忙得团团转似的找来一块粗布,铺在地上把书拢了一堆,包了起来,连拖带拽地拉出门去。
她模糊有些不安,似是而非地感觉荣家对骆嫣有特别的诡计,又觉两家家世差异,骆嫣如何自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