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若回视詹美凤。
两人进女宾室,美若随便冲冲,问隔壁淋浴间:“阿妈,你好了没有?”
他凝神谛视她,手掌抚过她的脸庞,“嘘,不要问这个。”
她磕得笃笃有声。“靳老板,感谢你照顾我们母女。”
用力之大,詹美凤几近翻到于地,回过神来她尖叫一声:“小贱人!”
“不消解释,那些恶心的买卖,我现在一个字也不肯听。”她缓缓说道。
她跪下给他叩首,“靳老板,感谢你。”
美若喉间逸出一丝哭泣。
七姑非常垂怜,又非常高兴,将她包裹好。“哎呦呦,小美蜜斯,我们回家家。”
詹小美出院那日可贵好气候,她仿佛也晓得人生即将由此开端,肉乎乎的小手做兰花指,害臊地遮脸。
“我轻些。”
车行了一半路程,詹美凤扶额,“我要洗个澡再回家,这一身倒霉要去掉。”
她声音太轻,他听不逼真。“阿若,望着我。”
美若尝到舌尖的铁锈味,她已把下唇咬破。
他分开她的腿。
“今晚归去,清算东西,让七姑陪你一起搬回宁波街。”
他寂静,目光如吻。
看她又在拨弄碗里饭粒,他直接抱她坐上腿,一口口强喂。“阿若,你要跟我闹,也要有力量。”
靳正雷低下头,吻她冰冷的唇,诡计赐与她一点暖和。美若厌倦地闭上眼睛。
她轻笑:“那又如何?你们买卖,把我做筹马。我现在就是个烂婊/子,我怕甚么?现在你不止是小美阿爹了,也是我的。阿爹,”她揽住他的颈项,嘴唇凑上他下颚,魅惑地轻嘬,“阿爹,来亲亲我,我喜好阿爹亲我。”
她的眼中有半晌的苍茫,随即瞳孔收缩,弓起家体,用尽满身的力量抵挡。但是,一声凄厉的尖叫破喉而出,又戛但是止,化作绝望的哀嚎。
她想哭,最起码泪水能洗刷这一刻的热诚,但是眼中干枯,她只能木讷地回视他的眼睛。
她哭到精疲力竭,直接伏倒在地上,埋脸在地毯间持续哭泣。
她终究有眼泪滑落,连饭一起吞下。
美若抹泪。
美若裹一条浴巾跟着办事生走进桑拿房,办事生奉侍她坐好,关上门分开。
瞥见他们并肩进屋,她挑起一边眉,目光不离美若摆布,扬声道:“七姑,我渴了,上茶。”
“阿若,你太不谨慎,一个月内,先去市政厅,再去提钱,又见丁露薇。我甘心你拿枪指我,最起码还能见到你。”
美若在那种眼神的覆盖下,满身作抖。
美若抬眼望窗外,“为甚么还不下雨?”
靳正雷只派车来接,詹美凤不觉得意,只是嘲笑不断,叮咛道:“七姑,你坐欧伯那部车,我和阿若坐这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