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听，很高兴……”

阿香低头，浮泛洞的目光谛视盆里洗洁精的白泡。好久后吸鼻子，“晓得就不要问那么多啦。就算刻苦，我也多谢阿哥先一步出来，挣到钱给我。哪怕在船上被人奸一次两次，总好过奸十年。”

“躲在餐馆前面，不敢等闲见人的。对不起，让你担忧。”

“不要悲伤，是我不对，我不该该问太多。”

美若错愕地伸开嘴，可四周人都一副无动于衷的神采，她唯有将嘴合拢。

但愿统统如露薇所言。

美若心中略定，坐高了些，都雅清四九叔的脸。

“没有，就是被吓到。他问我你去了那里，我一概说不知，有姚令康在，他也不敢如何。对了，他在公司楼下把姚令康绑走――”

正在扫地的阿谁伴计瞥见她，一愣，随即道：“客人用饭？不巧了，老板娘生子，本日不开市。”

她谈旧事，眼里不见哀痛，干涩涩地笑。“为甚么偷渡？穷啊。我姑妈在香港，我们在本地，次次姑妈带表姐来看望，头一日必然先用暖壶装满糯米饭。我们守在关内，见面时不记得叫人，大大小小几个兄弟姐妹，上去先抢暖壶，直接用手抓了往嘴里喂。饱人不知饿人饥，没体味过不懂的。”

美若吸气，预感到是谁。

伴计闻言放下扫把，站直了细心打量她。数秒钟后，回道：“不知你说的是谁。”话毕持续打扫。

阿谁伴计道：“出去用饭。”

“你多心了。”

“你现在能自在行动了？那我让老周去找你，把钱打畴昔。你有甚么筹算？”

美若伸谢挥手，转向爵禄街旺地的那间中餐馆。

“我去过病院，本是想接七姑分开，但那人不让。厥后又去宁波街看望过几次，七姑出院后一向留在那边，看气色还不错，那人并没有对她如何。”

哪知四九接过，便往地下一掷，抬脚连连狠踹。“去你老母，踩死你，踩死你！”

不知等了多久，满街的招牌和店铺亮了灯，美若正迟疑要不要打电话给周叔，玻璃门由里翻开。

“我在等契爷动静，等不到的话，筹算去找份事情。如果契爷肯帮手，我想先去读一年预科。”

美若颠末二十多日航程,缩在那老鼠洞里,节水忍饥，担惊受怕，半途又发过一次烧，较着瘦了一圈。

“我没那么笨，是姚令康陪我去的。那人之前有来找我，堵我在庇理罗门口。你不知，他当时好似疯了普通，胡渣长长，眼睛凹出来，尽是血丝，我小命被他吓掉一半，觉得撞上野人。幸亏姚令康救驾及时，不然那次怕是被他掐死。”

美若无法：“那四九叔，刘世久几时能返来？我在这里等他。”

丁露薇失声尖叫。

美若鼻酸。

阿若好气又好笑。

四福九喜有一个大厨，两个二厨，四个伴计。七小我里，四个是偷渡的黑户。此中，和美若躲在厨房后门洗碗的女孩子，叫阿香，十八岁，大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