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怪不得杨九眼拙,涂家现在隐于北郊,他那里能识得?但对齐王来讲,马车上涂家的徽记,却显眼的紧。他本在一旁的酒楼上等候樊彬,听到楼下喧哗声,又见到是涂家马车,方才和仓促赶到的樊彬一起下楼,制止这场闹剧,也卖涂山长一个好。
徐婉真微微一笑,道:“想来也是,本来今儿是出门遇朱紫的日子。不过提及来,齐王原是看在曾祖父的份上,才脱手互助。待归去后,须得禀明曾祖父,好好备上一份谢礼才是。”
郑嬷嬷笑着道:“瞧你这点胆量!这是碰瓷儿,专门找富人动手,讹人财帛。碰到这类事,就算明晓得被讹,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,破财免灾。姑苏城也有,你是出门少了,才未曾得见。”
徐婉真恭敬应了,等齐王带人走开,方才回到马车坐好。
桑梓歪着头,猎奇的问道:“那齐王殿下不是说了吗,我们马车上明显没有血迹哩!如何就分辩不清了?”
“樊将军一时俊彦,怎会没有小娘子倾慕?龙将军没给你说亲?”齐王戏谑道。
齐王笑着看向他,摸索问道:“这位徐家蜜斯,我虽未见过。但她是涂山长的曾孙女,想必丰度不会差。你如果故意,我可帮你探查一二,如何?”
“民女谨谢齐王殿下援手,扰了殿下清净,是民女的罪恶。”
徐婉真道:“本日我拜见了昭阳公主,揽了些公主府的差事。眼下需几名绣娘做活。你看能拨出几名来?这几日到需住到涂家,我好安排活计。”
在身后生的事,徐婉真自是不知。她进了“斑斓记”,自有伴计将她迎到后院静室,奉上茶水,未几时俞掌柜前来拜见。
“好,那就烦俞掌柜安排安妥。明日一早,就让这五名绣娘到涂家找我。”
只见她缓缓见礼,声音清澈道:“民女小姓徐,涂山长乃民女之曾祖父,见过齐王殿下。”男女有别,她的闺名倒是不能等闲报上。
“给公主府做活计?大蜜斯公然高超。”俞掌柜连声赞道:“既如此,两个店各留一名绣娘便可。我这便叮咛下去,不再接裁缝的活计就行。简朴的点窜,两名绣娘够了。”
齐王亲身垂询,再不下车便显得失礼。为防不测,桑梓早已为徐婉真带上帷帽,此时便扶着徐婉真下了车。
樊彬才蓦地惊醒,忙道:“啊,没有没有。”他如本年方二十,本是豪门后辈,父母双亡,自幼在西北边关长大,混迹于胡匪群中,习得一身顿时工夫。后机遇偶合,被镇西将军龙鹏飞收为义子,传授技艺,才于旧年夺得武状元这无上名誉。
樊彬有些难以开口,在他的生射中,还从未有过这类情感,对一个初度见面的女子,产生如此悸动。如果不开口,又恐错失良机,只得缓缓的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