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落归道:“嗯,先师终前曾对我说过,本日恰是令叔一家的忌辰。”
黄逐流道:“好!黄某承诺不伤你的客人!不过先别忙走,我这小徒要和潜山六杰比划,正需有个见证,免得邵家灭门,无人得见本相,到时候江湖上说我以大欺小,那可好说不好听。”
黄逐流道:“邵落归,半年之前,我便寻到了那江州狗官,晓得了花铎冲当年的无耻活动,当时我却没来找你,恰好定在本日,你道为何?”
邵落归道:“先师当年鬼迷心窍,做了这件大错事,过后也是寝食难安,没到两年便也殁了。唉,不管怎说,这都是先师之错,我潜山派不敢有半点躲避,先师既已去世,邵某忝为掌门,天然责无旁贷,这个干系我担了便是。但我小徒幼年,就算有所冲犯,毕竟是你长辈,黄贤弟又何必与他普通见地?”
邵落归道:“我的大弟子戎飞,出行在外尚未返来,四弟子石惊山已经殁了。这位懦夫是我朋友,不巧赶上今晚带着侄子来探我,此事和他二人无关,还望你恩仇清楚,放过他们。”
邵落归道:“先师虽已不在,但潜山掌门尚存,邵某本日便将潜山派散了,今后潜山派三字在江湖中除名。邵某则引颈受死,任凭黄贤弟措置,绝无半点牢骚。”李大全、邵阳等听到他如此安排,俱都大惊。邵落归看了他们一眼,道:“本日潜山派散了,这些人便只是江湖上的闲汉散客,只盼黄贤弟高抬贵手,放孩子们一条活路。”
邵落归心中正在策画对策,听他如此言说,用余光打量了几眼那外族少年,暗想此人如此年幼,就算驰名师指导,日夜勤修苦练,毕竟功力陋劣,力量不敷,刚才点倒江传勇,不免有出其不料之因,何况传勇在本身亲传弟子中武功最末,邵阳和李大全却已习武十余年,和这少年对阵,即使不能胜他,但求自保应当不难。可瞧着黄逐流胸有成竹的模样,老是不敢等闲回声,只得迟疑不答。
厉知秋正要报名,微一拱手道:“鄙人厉……”邵落归忙将他话头打断,接口道:“这位是李三李少侠,这是他侄子小英。”
邵落归神采顿变,道:“你是一代武学宗师,难不成要自降身价难堪后辈?”
黄逐流听到李三的名字,又见了厉知秋步法身态,明显身具武功,明知此中有假,可自大神功盖世,也没如何放在心上,淡淡问道:“中间来到邵府,是要相帮忙拳吗?”
黄逐流道:“你既说要担这干系,不知要怎生担法?”
邵落归道:“先师毕生未娶,自是没有后嗣,我另有两个师弟活着,但他们远在鄱阳别院,不在皖南久了。我这几个季子小徒,对令叔之事更是半点不知,祖师爷的错误,又何需求他们承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