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知秋道:“他此次邀你们在此反对邵氏遗孤,所为何事?”
厉知秋又问:“你这位宋大哥故乡那边?”
厉知秋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贺懦夫,这自称陆广的又是何人,如何与你们了解?”贺英点头道:“我并不识他,他和宋大哥倒是旧识,传闻两人同亲。十来年前,陆广来到野牛岭和宋大哥集会,带来很多银财,以后每隔几年,都会来这里和我们相聚。”
次日午间,端木仲排挤宴席给厉知秋拂尘报答,明州一带素喜生鲜,娄之英见桌上菜肴希奇古怪,忍不住问这问那。端木仲生得一子一女,宗子几年前得病去世,端木仲便唤来插手过豪杰大会的几个弟子一齐作陪,端木夫人得意闻姐夫和两个外甥惨死以后,表情始终积郁,便单独留在內厢歇息。席间世人谈起昨日官道的大战,厉知秋不住夸奖端木晴剑术高超,直讲的端木晴脸上绯红一片。
随后又讲到潜山一派惨遭灭门,固然触及别派隐私,但面对恩师同门厉知秋不便坦白,便将潜山派与黄氏一族的恩恩仇怨据实说了,又将本身如何为救邵旭与黄逐流对掌负伤,路上如何遭受陆广、如何被端木晴所救等事件陈述了一遍,余仙听罢叹道:“邵落归一派宗主,一代宗师,竟也落得如此了局,实在令人唏嘘。但万事皆有由头,若非花、黄二人贪婪,非要弄清朱七绝的构造,又怎会闹得老友反目,冤冤相报?只怕邵落归终前仍未想明这一点,他给季子的遗物里,必另有那把铁尺。”
不过半盏茶的工夫,一个矮小父老奔进客室,恰是东钱派掌门端木仲,他一进厅门便道:“厉世兄,三年未见,别来无恙?咦,瞧你神采,莫不是身上有伤?”
余仙叹了口气,道:“你有普世之心,很好,很好。只是今后千万要量力而行,黄逐流是多么样人,此次你能得脱,乃是幸运中的幸运。知秋,你是有为之身,医者存世可救千人,保住本身,便有普度众生之功,你要牢记!”厉知秋拜谢恩师点化。
厉知秋道:“舒州到明州路途悠远,他还能经常来往,足见和你的这位大哥友情不浅。”贺英点头道:“不,陆广开端并不住在舒州,我识得他那年,他尚在江州居住。”
厉知秋暗道:“公然如此,这陆广只怕和朱七绝有些渊源。朱七绝被灭后,他先是在黄琛地点的江州逗留,黄琛身后,又跑到潜山派地点的舒州来开米铺,此人处心积虑,为了旭儿可将半生心血交由别人,可见所为物件必极其贵重。”又想:“潜山派花掌门的事,不知邵前辈有没有和端木掌门提起过,猜想此等家丑他不会说。既然如此,我也不要多事,这件事无需和端木掌门说了,他东钱派权势雄大,此后也不怕陆广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