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，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身上，力道大得让他膝盖一弯，跪了下去。

马车开初走得很平很稳，等出了城，一下子颠簸起来。车里挂着的流苏东晃西晃，不断地掠过陈兰的脸。

苏小小打扮伏贴，从里院那儿走出来。她瞟了下陈兰的装束，道：“换了你那一身衣服。现在天底下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。我们就这么招摇地带着个风水先生去，恐怕还没等我们返来，就已经有我们死掉的传闻了。”

“你不答话，就申明你妒忌了，嗯？”身高只及陈安肩头的苏小小仰着头，极力地想看清他脸上的神采。但陈安宁定地望着屋子，动也不动。

“抱我归去。”

陈安避过苏小小成心偶然的扫视，伸脱手翻开了帘子。内里已没有甚么人家，只要荒废掉的一片片地盘。

“是，是。”上面站着的人这时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。苏小小见他也说不出甚么了，叫他下去。厅里一下子只剩下她和陈安两人。陈安动了动，想起来，右手的手腕却被苏小小抓住。

“再去别的屋子里看看吧。”陈兰开端建议他们走，本身此次则成心落在了前面。他蹲下身，从铁锅上面抽出一张红纸。那纸毫不是现在的玩意儿，上面的年号表示，它起码得是几十年前的东西。

陈安正要承诺，苏小小叫道：“你不要轻举妄动。那几个风水先生不是没出来看过，出来后一个比一个死得惨。我们只想改改风水格式，让那鬼挪个地儿住罢了，他都能这么横。你谨慎一点。”

“你的风水先生里如果有头被砍掉的，大抵就是他做的。夫人，你们是有钱人家，晓得绑票吗？”

这马车终究停下。陈安先下了车，鄙人面接着苏小小。陈兰最后一个下来。他们踩着那泥土，往正冒着烟的坟堆走去。看来自家有的人怕惹怒坟地仆人，还偷偷地过来祭奠了一番。

“夫人，我实在是没法儿了。前次找的几个风水先生看完那几块地今后，一个个都死了。现在城里谁还情愿过来啊。”

苏小小叹道：“你倒是会说话的。你和陈安都姓陈，如何陈安说话就没你这么软呢？”

陈安不答话。

“是，夫人。”

厅里垂手站着的人低着头，脑门直冒盗汗。 苏小小捏着杯盖悄悄地撇着茶沫，不紧不慢。那上面的人听着杯盖蹭到杯沿的声响，越严峻。

陈兰等闲地推开那两扇乌黑的门。这门上还贴着之前的风水先生留下的符纸，像丧礼上的纸幡一样，瑟瑟地被风吹起。吱呀一声，跟着门的开启，阳光投进这屋里去。陈兰率先看到的是墙上的爬虫。

苏小小忍不住地用袖子遮了遮脸，仿佛内里会飞出甚么东西一样。

“先生如果感觉不舒畅，把它摘了吧。你也不消在我和老爷面前这么拘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