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兰等闲地推开那两扇乌黑的门。这门上还贴着之前的风水先生留下的符纸，像丧礼上的纸幡一样，瑟瑟地被风吹起。吱呀一声，跟着门的开启，阳光投进这屋里去。陈兰率先看到的是墙上的爬虫。

在这坟堆的不远处，有一间小小的屋子。那纸糊的窗户早破了，从窗棂里往里看，能瞥见黑漆漆的一片，也仿佛能瞥见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。

她又紧接着道：“我看我们也不能老是呆在家里。”

苏小小打扮伏贴，从里院那儿走出来。她瞟了下陈兰的装束，道：“换了你那一身衣服。现在天底下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。我们就这么招摇地带着个风水先生去，恐怕还没等我们返来，就已经有我们死掉的传闻了。”

陈兰反应极快，侧身一躲后趁便给那黑影了一脚。这一脚是落空的，因为对方没有实体。陈兰靠着前几日学来的符咒，摸出一张符纸，往那黑影身上打去。这黑影倒是诚恳了，但陈兰晓得事情还没有完。

苏小小叹道：“你倒是会说话的。你和陈安都姓陈，如何陈安说话就没你这么软呢？”

“这些地不种，怪可惜的。”苏小小说。

苏小小有些对劲地笑笑，然后轻放下茶杯，细声细气地说：“不急的。晌午老孙家过来讲了，他们能够送小我过来。”

“没有办成事情，还美意义站着说话？”陈安从他中间晃过，拉了把椅子坐下。苏小小拿茶杯盖子的手停了停，目光向陈安扫去。

这马车终究停下。陈安先下了车，鄙人面接着苏小小。陈兰最后一个下来。他们踩着那泥土，往正冒着烟的坟堆走去。看来自家有的人怕惹怒坟地仆人，还偷偷地过来祭奠了一番。

“那，祖宗不是说内里有女鬼吗，女鬼呢？”苏小小猜疑隧道。

下午，老孙家保举的人来了。陈兰怕被人认出本身的蛇妖身份，特地使了些工夫，把蛇妖的气味埋没起来。固然如此，陈安还是感觉他有些眼熟，并且身上的气味很怪。

苏小小记得祖训。那坟里实在甚么也没有，是吴家为了弄出祖坟的模样而造的。要说有没有真正的坟――倒也有的，就是这间屋子。

“是，夫人。”

“是，是。”上面站着的人这时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。苏小小见他也说不出甚么了，叫他下去。厅里一下子只剩下她和陈安两人。陈安动了动，想起来，右手的手腕却被苏小小抓住。

苏小小点点头。

“你的风水先生里如果有头被砍掉的，大抵就是他做的。夫人，你们是有钱人家，晓得绑票吗？”

陈安看看她，又站了起来。他把椅子拎到苏小小的身边，在那边坐了下来。

“陈安，你看，我对他好不好？”

那赶马车的人接话道：“要不是被吓得够呛，谁情愿把手里的地盘给扔了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