愈渐靠近,容妆惊奇的停下步子,那台上——竟有一白裳女子起舞。
宫苑内早撒过香末,暗香满盈*。
“本王祝阑廷国运昌隆。”说话的男人位临祁王,金丝团龙纹紫袍明示着身份,他是从属国之一,沧王,赫钦。
容妆眉头蹙起,再度迈开步子走上前,在宫里,若说红色作为装点能够,但像此人这般从上到下尽是素白,那是犯了忌讳的,且是大忌讳,谁竟敢会如此明知故犯。
宫闱有传言说,先帝初即位幼年时,曾有一个舞姬,夜里在此起舞,碰到先帝而得幸,一跃成为嫔妃。
容妆离她越来越近,直到那女子……
乔觅薇的尾音落下,四周寂然无声间,容妆仿佛听到窸窣的脚步声,望了望四周,光芒微小暗淡,转念一想,大抵是乔觅薇的婢女,便没有往内心去。
“言重了,夜已深了,长公主无妨早回入寝,如有别人颠末……”
愈渐走远,法度迟缓,稳稳的踏在空中,容妆深思着,内心垂垂浮起一丝悲戚,难怪乔觅薇会在夜里着一身素白,来这被谣赋为‘香消台’的处所。
舞姿算不得上佳,但幸亏身量纤细轻巧,一扭转一颤抖间皆是灵动之气。
离玄景宫并不远,本来是设为饮茶之地。
翌日,天光未明,容妆早早至宣裕殿,环顾四周,不见元旖,应当是已经分开了。
乔钺执杯淡笑,扫视二人,略带疑虑的目光落到沧王身上,勾唇轻笑道:“承言。”
想来乔钺将近下朝了,恰好也泡出了最对劲的一壶香茗,容妆明眸微眨,笑意婉然的点点头,方起家筹办拿到宣宸殿。
容妆退后两步,乔钺神思恍忽,颤坐在红木椅上,抬手扶着额头,闷哼了一声,许诣拜别。
各色斑斓衣袂翩翩顶风展,繁华逦迤。
容妆没有停下,只是步子却越迈越小。
不待容妆说完,乔觅薇直直的打断,“试问有哪个宫人能够像你这么大胆四周游走?”
悄悄瞩着百官叩拜,聆着万岁声声如雷。
乔钺端坐明殿正位。容妆立于身侧,持着银纹嵌明月珠酒壶,缓缓斟酒。
乔钺勾唇轻笑,抬手举杯表示,一口饮下。
容妆拉开檀木椅,慵懒的坐着,手心抵着桌棱,她面前是平日里最喜好用的一套绿檀的圆茶盘,盘内坐着金蟾茶宠,洒上茶汤以后温润香悠。
再往前面是胭脂台,那低台呈圆状,一圈皆无围栏,占地不大,台面是一层胭脂薄玉,故得名胭脂台。
一袭薄弱的白衣,格外夺目。
容妆回身毫不游移的分开,她方走几步远,听得前面乔觅薇的空灵声声响起。
地为敦睦宫苑,为宫宴之地。
她傲视四周,幽幽嘲笑道:“这里自我母妃去了今后,便再少有人敢靠近……”
只绾着一斜髻,上插流云簪,其他青丝尽数散在身后,随风拂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