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觅薇的母妃,那舞姬娆嫔,她的光荣来自于此,也停止于此,两年前她香消玉殒在此台,是被人打昏以后推下去的,头磕在台身而亡,但是谁都明白,此台之低,仅独一五步玉阶,掉下去若说足乃至命,那实在好笑。
她煮的茶也少有人及得上,起码乔钺这么说过。
容妆离她越来越近,直到那女子……
容妆凝睇着他的面庞。
宫苑内早撒过香末,暗香满盈*。
以是她是被人拽着头用力磕下去的,是被人害的。
乔钺端坐明殿正位。容妆立于身侧,持着银纹嵌明月珠酒壶,缓缓斟酒。
愈渐靠近,容妆惊奇的停下步子,那台上——竟有一白裳女子起舞。
阿谁舞姬就是先帝娆嫔,生下独一的公主‘乔觅薇’的嫔妃。
无曲无歌,只是她孑然一人,清影独舞。
半个时候以后。
祁王元麓起家,广袖流云,持杯朗声:“恭祝阑廷鼎祚永延,君上长乐永安。”
是夜浓如墨。
离玄景宫并不远,本来是设为饮茶之地。
地为敦睦宫苑,为宫宴之地。
皎月倾泻着淡淡银辉。
容妆倒吸了一口寒气,“平生问心无愧,又有何惧。”
舞姿算不得上佳,但幸亏身量纤细轻巧,一扭转一颤抖间皆是灵动之气。
乔钺见状,瞥了一眼容妆,目光微含不悦,容妆忙避开,扯过一旁的素帕擦拭。
容妆用余光瞥着元旖,见元旖一向盯着乔钺,那目光更加脉脉含情……
正此时‘嘭’的一声,跑堂双开的深褐漆门被人猛地推开一扇。
再问道:“许公公,你可知是甚么事?”
只绾着一斜髻,上插流云簪,其他青丝尽数散在身后,随风拂舞。
只是没有证据,此过厥后不了了之。
重重殿宇阔深,隔尽冷暖民气。
两侧鲜衣宫婢成排,素手持玉灯,柔光潋滟。
乔觅薇笑的清灵,“那,就当本公主欠了你一份情。”
容妆欲言又止,乔觅薇一笑道:“本公主晓得你要说甚么,本公正犯了大忌。”
她说:“本日是我母妃祭日,我母妃生前最喜幸亏这里跳舞给我看,她说过,没有这里她就不会熟谙父皇……”
“起来吧。”乔觅薇至容妆面前,定定立着。
不待容妆说完,乔觅薇直直的打断,“试问有哪个宫人能够像你这么大胆四周游走?”
“本王祝阑廷国运昌隆。”说话的男人位临祁王,金丝团龙纹紫袍明示着身份,他是从属国之一,沧王,赫钦。
乔钺勾唇轻笑,抬手举杯表示,一口饮下。
乔觅薇缓缓移步下台,迤地裙摆飞舞,白菱纱几近垂落到腕间,跟着她的举手投足颤抖着。
沉浸在一遍一遍的茶香环绕里,恍然忘怀尘凡烦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