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允洵骇怪一霎,却强自逼本身平静,语气里有一丝颤抖:“父……父皇,你最好下圣旨让我继位,不然别怪儿子不客气。”
乔钺亦只悄悄笑,“二哥,我说了,谁是谁非不宜过早定论。”末端又似云淡风轻的补上一句:“成王,败寇。”
一口气说话太多,明宸帝惨白的脸上硬是逼上了一层红潮。
几个太医惶惑跪下,大泣道:“皇上心血耗尽,已经弃世了。”
容妆盯着他的眼眸,那边仍然通俗的不透暴露涓滴情感。
而男人并未理睬他的安慰,只是一侧唇角上扬勾画出一个桀骜不屑的笑,旋即抽出随身佩剑,径直刺畴昔,不带一丝豪情,眼里皆是虐杀之色。
容妆点头道:“见过众位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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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如何?”乔钺冷着脸问道。
容妆侧身立于龙床边,微微俯下身子,扶着明宸帝,二人共同谛视着劈面一脸对劲的乔允洵。,跟着对方几人的逼近,容妆的脸上亦垂垂浮起担忧之色。
而乔钺,临危淡观,波澜不惊,气度卓然天成,眉宇间一派安然,全然是傲视天下之姿。
一阵兵戈铁器相撞而响起的嗵哒之音,在这寂寂深夜里显得极是阴寒而诡异莫名。
这时,几个朝中大臣纷繁从外殿走了出去,为首的恰是当朝镇国大将军,亦是容妆之父容策,其次乃太傅苏炀,丞相白寰,殿阁大学士夏归年,文臣武将之重者齐聚,容策威仪堂堂,着戎装,他曾被明宸帝特允,可戎装佩剑入宫而无罪。
正说话间,一行人已径直冲了出去,有人撞翻了间隔门框旁的大青瓷瓶,瓷片碎裂了一地,有人扯掉了珠帘罗幕,噼噼啪啪落地声此起彼伏,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叮铛清脆。
乔钺不怒不惊,面上始终一副淡然之色,转眸看着窗外垂垂透出微亮的弯月,雪虽未停,但乌云遮覆之势已垂垂减退,呈颓势。
明宸帝近身奉养的老寺人扑到大殿门口,几欲拦着挥动着刀剑即将冲要出去的兵将,他见到为首之人时不由老泪纵横,抓着那人衣角嚎啕大哭道:“二皇子啊二皇子,你这是逼宫啊,皇上还在病中你怎可如此不孝啊!”
一顷刻,一剑封喉,赤色漫上汉白玉台面,殷红了一大片落雪,仿佛傲霜而放的朵朵红梅妖娆,素净欲滴。
容策后指着乔允洵,批示部下道:“将这背叛之人绑起来,等待措置。”
容妆手里固执的杯盏狠恶一抖,几欲摔到地上,容妆垂眸,手上尽力稳稳的将它放到桌面,喊道:“慌甚么!天大的事儿皇上还在!”
容妆端着茶盏,阖眸听着殿外乍起的暴风骤雨般的各色声响,面色更加凝重,一片死寂。
统统的人都在谛视着他,殿内归于死寂。
在乔允洵的嘶喊声中,乔钺走到他面前,缓缓开口,“你识人不清,用人不明,你的手腕,做个王爷尚且不配,何论帝王,即勉强坐上,不过让阑廷出一个祸国昏君,千古骂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