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玄真人叹口气道:“敝派与夜游宫恩仇由来已久,敝派祖师曾与夜游宫两任前代祖师比武,尽皆胜之,贺拔烈的师公与敝派祖师比武身受重伤,而后归去竟伤重不治,此事畴昔近五十载,两派相安无事,不料三十多年前贺拔烈练得一身绝佳的武功,横扫中原武林各派,至本派方才受挫遁回西域。”任轩以轻捋长须道:“本来如此,想必那贺拔烈的师公气度局促,嘱托夜游宫后代门人以毁灭凌云派为己任,这才生出了诸多事端。”
广玄真人道:“只怕这夜游宫也是为胡人朝廷效力,觊觎我凌云派神意诀的大有人在,胆敢明目张胆来我凌云派肇事,本日还是百年来头一次。”
中谷道人只觉广玄真人这一手当真诡异之极,本身到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,心念一转便即明白了其中意味道:“师兄神功盖世,待修成神意诀阴阳两篇,定可寿逾百岁,师弟还要为师兄排忧解难啊。”中谷道人之言说的是真逼真切,使报酬之动容,广玄真人想到神意诀,心中涌起阵阵酸楚道:“你我师兄弟三人均已至花甲之年,早该退位让贤,江山代有秀士,何必窃据高位,而不可实事呢?”中谷道人、丰神道人连连称是。
广玄真人淡淡一笑道:“了慧大师安在?贫道还要多谢大师仗义互助呢。”胡文旭道:“了慧大师慈悲为怀,在广场为众位死难之人念往生咒。”
广玄真民气头一震:莫非本派现在的局面,与夜游宫脱不开干系?莫非当年李行云叛派之事另有蹊跷?三位师弟与李行云豪情甚笃,如此心狠手辣之事李行云又怎会做得出?任轩以见广玄真人面色阴晴不定,似是心中在做甚么挣扎,便开口道:“广玄真人,莫非被小可言中了?”
广玄真人缓缓在真武堂大堂坐下,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筹算将这掌教之位传于下一代弟子,诸位觉得何人能够当此重担呢?”中谷道人抢先说道:“此人非凌云三剑客之的冷轩莫属。”冷轩不由得有些惊奇地望了中谷道人一眼,中谷道人报以浅笑,广玄真人面带嘉许神采道:“冷轩虽技艺略胜诸位弟子,但生性放浪,不拘礼数,恐怕难以当此大任。”丰神道人上前一步道:“师兄所言差矣,刚才本派危难,冷师侄奋勇抢先,力护同门,徳配大位,本门以修道心为正路,冷师侄德才兼备,定可光大我凌云派!”
此时任轩以带众门人缓徐行入真武堂,广玄真人正襟端坐道:“此番多谢任掌门仗义互助,凌云派高低感激不尽。”任轩以拱拱手道:“份数该当,广玄真人不必挂怀,此番事出告急,鄙人便自作主张,佯装与贵派亦有仇怨,与世人混上山来,猜想合我两派之力,不惧他天下群豪,岂料夜游宫妙手云集,贺拔烈一人管束凌云派三大妙手,乃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