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轩道:“我瞧你这弟子有几分古怪,我早就说过,胡汉不两立。”剩下的话冷轩咽在嘴里,中谷道民气知肚明,凌云派向来只收汉家后辈,近年来广收门徒多数是他的发起,此中元浩便是羯人后辈,中谷道人碍于掌教真人在场,眼下又生这等变故,确切也没法作,只得闷不吭声,柳嫣然秀眉微皱,面带愠色。
此时任轩以带众门人缓徐行入真武堂,广玄真人正襟端坐道:“此番多谢任掌门仗义互助,凌云派高低感激不尽。”任轩以拱拱手道:“份数该当,广玄真人不必挂怀,此番事出告急,鄙人便自作主张,佯装与贵派亦有仇怨,与世人混上山来,猜想合我两派之力,不惧他天下群豪,岂料夜游宫妙手云集,贺拔烈一人管束凌云派三大妙手,乃至……”
广玄真人叹口气道:“敝派与夜游宫恩仇由来已久,敝派祖师曾与夜游宫两任前代祖师比武,尽皆胜之,贺拔烈的师公与敝派祖师比武身受重伤,而后归去竟伤重不治,此事畴昔近五十载,两派相安无事,不料三十多年前贺拔烈练得一身绝佳的武功,横扫中原武林各派,至本派方才受挫遁回西域。”任轩以轻捋长须道:“本来如此,想必那贺拔烈的师公气度局促,嘱托夜游宫后代门人以毁灭凌云派为己任,这才生出了诸多事端。”
广玄真人缓缓在真武堂大堂坐下,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筹算将这掌教之位传于下一代弟子,诸位觉得何人能够当此重担呢?”中谷道人抢先说道:“此人非凌云三剑客之的冷轩莫属。”冷轩不由得有些惊奇地望了中谷道人一眼,中谷道人报以浅笑,广玄真人面带嘉许神采道:“冷轩虽技艺略胜诸位弟子,但生性放浪,不拘礼数,恐怕难以当此大任。”丰神道人上前一步道:“师兄所言差矣,刚才本派危难,冷师侄奋勇抢先,力护同门,徳配大位,本门以修道心为正路,冷师侄德才兼备,定可光大我凌云派!”
任轩以思考好一阵子才道:“恕鄙人多言,若不是当年内哄,令贵派大伤元气,若不是有人晓得真人闭关,这天下豪杰怎敢来太乙山惹事?依鄙人鄙意,当年贵派之事,恐怕有外人作梗。”
广玄真人淡淡一笑道:“了慧大师安在?贫道还要多谢大师仗义互助呢。”胡文旭道:“了慧大师慈悲为怀,在广场为众位死难之人念往生咒。”
广玄真人微微一笑道:“此事还需详加查询,方能明白此中窍要,至于夜游宫算计我凌云派之事也是不无能够。”任轩以道:“江湖传言这五行殿为胡人朝廷效力,广招武林人士,搏斗我汉军义士,此番鼓励江湖群豪来太乙山肇事,这五行殿定然是幕后教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