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在上首听了那内侍的传话，点头道：“送他去御花圃醒醒酒。”又道：“谨慎看着。”

盛思颜笑着上前福了一福，“思颜见过昌远侯夫人。”

探花章茂言在春闱之前就跟郑国公家的女人定了亲。

状元、榜眼和探花坐在最前面，跟他们这些世家后辈几近是平起平坐的位置。

他跪坐在条案背后，神情冷峻，长睫低垂，狭长的眼角斜斜往上挑起，直入鬓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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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内侍躬身一礼，“您等着，小的去问一问太子殿下。”

周怀礼笑着想了想，拎着酒壶起家，来到新科探花章茂言的桌前，道：“章探花大落第当然是可喜可贺，不知何时小落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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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手边的团扇挡着脸，笑着对王氏道：“久闻盛国公夫人大名，今儿才得以一见，公然是名不虚传。”

坐在周怀礼身边佐酒的一个宫女满含敬慕隧道：“还是四公子待人驯良。”

昌远侯夫人谢氏笑着道：“看来我们是神交已久了。”说完又问王氏，“那位是不是令媛？”

两个宫女看出来了，用心逗他，让他叫“姐姐”，不然不给他斟酒……

周怀轩招了招手。

“那孩子可真不错。生得好，还特别有学问，有出息。我们侯爷对他赞不断口。”谢氏笑着说道，又指了指本身的大孙女，“她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，是断断不肯委曲她的。”

究竟上，他昨日下午从内里返来，就阴沉着脸将那件大红箭袖蟒袍脱下来用剑划得七零八碎，命沉香拿去伙房烧了。

王氏跟谢氏拉家常，“哪有您说得这么好？她小孩子家家的，被我们养得太娇了，哪有您家的女人那样大气标致？”

沉香和连翘不知周怀轩受了甚么刺激，但是也不敢问，仆人有命，她们只要服从的份儿。

“哦？另有这回事？”周怀礼仿佛非常感兴趣。

周怀轩的堂弟周怀礼也瞥见了这一幕。他摇点头，叫了个内侍过来，叮咛道：“找个太医给那宫女把手腕接上吧。”

周怀礼一边浅笑着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，一边听着身边的宫女说着她们先前是如何敬慕周小将军，现在倒是实在被吓坏了。

放下酒壶，他白净的脸上多了两起酒后的红晕。

谢氏也不绕圈子，笑着道：“前天我们宴请新科状元、榜眼和探花，才晓得本年三个香饽饽儿，有两个已经是有主儿的了。”

周怀轩出了乾元殿，才感觉胸口那股被大殿里的浊气熏得作呕的愁闷垂垂消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