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坐在上首的檀木半枝连太师椅上，冷冷盯着江士恒，江士恒也红着眼嗫嚅着唇不晓得该说甚么，想到当年去求娶方氏的时候，本身说下的誓词，更是惭愧难当。

方氏到底是他幼年时娶得，当时两人也是新婚燕尔，方氏是将门嫡女，骨子里总有种倔性，却对本身是软和的。

老夫人让乳娘抱走了锦程，花厅里只剩下老夫人和江士恒两人，老夫人做了一辈子将军夫人，再如何哀思也透着一股子严肃在里头。

虽有二房老爷江士宏帮着，可毕竟二夫人陆氏身子不好，能摒挡的事未几，幸亏江锦言虽未出阁但也能摒挡内院的事，强撑着些倒也能撑畴昔。

江锦言看着外祖母的身影，内心一阵一阵的揪痛，宿世方家最后被远远赶去了幽州守天门关。

江士恒听到姜为的动静还没缓过神，管家江立就急冲冲赶到外院书房奉告江士恒方家已昭雪。

府里各院都不敢再草率，都哀哀凄凄地来跪灵，哭声也比本来听起来竭诚了很多，江士恒更是繁忙起来。

现在大理寺已经放了人，大理寺卿亲身护送方家一家长幼回了将军府，兵部和礼部正在合计着封赏的事件。

第14章 我方家攀附不起

可外祖母生前每年都要差人来给本身送东西，恐怕本身受委曲。

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，茶水都溅在了桌面，“我方家如果就此式微，我的婉珺是不是就是草席一张？言姐儿和程哥儿是不是就今后翻不了身？你靖安侯府的门槛当真是让我方家攀附不起！”

老夫人摆摆手，“罢了，这两个孩子我也不放心放在侯府里遭罪，等湘珺下葬，我便来接他们去将军府，我们方家小门小户，却委曲不着他们。”

老夫人听闻方氏难产而死，便要去梧桐苑看程哥儿，江士恒亲身陪着去了，李氏拉住了江锦言，陆氏会心，这方老夫人是要敲打敲打江士恒。

梧桐苑里老夫人看着小锦程又哭了回，小锦程也被惊醒了，一老一小的哭声让江士恒内心也更加难受起来。

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，直到灵堂门口，红色的灯烛闪动着，站在灵堂前的江锦言抿着嘴，不晓得在想甚么。

江锦言咬着牙怔在原地一动不动，把陆氏吓得抱着她唤她的名字，怕她撞客着了。

说是下狱，实在也设了专门的处所，只能算是囚禁，老夫人身子骨也结实，倒是都没出甚么事，现在方家是方立诚和方立瑾两兄弟在措置家事。

李氏也一一说了方家的环境，方家毕竟没有被科罪，大理寺也不敢怠慢。

江士恒赶紧跪下，“母亲……我……是我对不住婉珺！我定当照顾好锦言和锦程！”

江士恒愣住了，方老夫人这是要带走他的嫡女和嫡子？

他沉吟半晌这才急声道：“头七过后就是大殓，府里全都要重新安插不得草率，必然要风风景光地办这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