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晓得的，都已经奉告太后了，实在不知还能说甚么。”陈氏垂目轻语，神采一如既往的恭敬。

静芳斋中，陈氏悄悄跪在正殿中，这个姿式，她已经保持了两个时候之久，在她身后，是静芳斋的下人，烛光摇摆，映照着一张张惨白的脸庞。

陈氏略略一想，道：“臣妾初随先帝时，是文景十七年，距今已有二十六年，与太后了解亦是二十六年。”

陈氏举眸望向周宁，安静隧道：“你说铁证如山，这证据在那里？”

“还没有，算算时候应当快了。”话音未落，一名内监在门口施礼，恰是卫太火线才提及的小德子，他走到卫太后身边，低低说了几句。

卫太后冷静望着她，很久，她忽隧道：“从玉，你我了解多久了？”

卫太后接太小德子递来的茶却不饮，只是垂目望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冬梅，好久，她道：“可知哀家为何要带你来宁寿宫？”

尹秋神采一凛，躬身道：“奴婢在。”

卫太后唇角微扬，有细细的皱纹在唇边若隐若现，非论如何保养，终归是五十余岁的人，不比芳华少艾之时，“只要她照实答复，哀家自不会难为于她。”

“好一句点滴在心头。”说话时，卫太后脸上漫出一抹看似澹泊安好的笑容，却令阃在偷眼觑她的冬梅浑身一冷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。

听到这句话时，冬梅眼底掠过一丝败坏，虽只是一刹时，却被卫太后瞧在眼里，后者不动声色隧道：“小德子返来了吗？”

周宁嘲笑道：“陈太妃公然能言善辩，可惜紫事铁证如山，即使是舌绽莲花也没用，主子劝您一句，从速说出真相，或许另有一线朝气。”

陈氏恭声道：“太后待臣妾恩重如山，昔日各种照拂，臣妾点滴在心头，未有一刻健忘。”

尹秋在扶卫太后落座后，走到紫檀长几前，舀了一勺厚重的檀香放入日夜不熄的香炉中；很快，缕缕轻烟自香炉盖上一个个椭圆的孔洞中升起，散入氛围当中。

在来静芳斋之前，卫太后派了人去睿王府，虽说东西在东方溯手里的能够性不大，但就算只要万分之一的能够，也不成放过。

“从玉。”卫太后眸中寒气煞人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现在供出真相，哀家尚可念着昔日交谊，饶你与溯儿不死，不然……你就是在逼哀家脱手！”

尹秋面色阴霾地走出去，低声道：“启禀太后，没有任何发明。”

宁寿宫用的是清一色无烟有趣的销金硬烛，故而固然殿内点了洋洋几十枝，敞亮如白天，却闻不到一丝烟气。

她忍气吞声那么多年，好不轻易才具有今时本日的无上尊荣，谁都休想从她手中夺走！

卫太后端坐上首，捧了一盏碧罗春缓缓抿着，茶香自盏中缓缓散开，没入静滞的氛围中。